茜雅的小城梦(二)

    接上

茜雅的母亲走了,父亲没有去留她,以后的日子她唯一的依靠只有父亲。这个干巴巴的男子一如既往的整天聚友喝酒,脾气越来越令茜雅不知所措。自己只知道,父亲是不可亲近的,每次回家后,家里总是一片混乱,没有热腾腾的饭菜,脏衣服布满了许多角落,整个屋子里面散着让人发呕的气息。从那时候茜雅就开始懵懂的知道,她的生活不会有像母亲在的时候那样井井有条,那样像一个家。

就这样,日子在脏乱凑合中艰难的过了一年,几乎她每天下课回家,屋子里都弥漫着酒味,一群大肚子满口脏话的男子划着拳,大声骂着各种难以入耳的脏话,这就是她一年以来生活的环境。腐臭的屋子,活人的世界充斥着死人的味道。她想逃,想离开这个家。可又无处可去。

祖父祖母早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她没有见过他们,自己有个外祖母,那是一个年迈的可怜女人,外祖母是很疼自己的,自从母亲走了之后,她唯一温暖的地方就是外祖母的怀抱。可是就连那个最让她留恋的地方也是不允许她长时间久留的。

外祖母的儿子,也就是茜雅的舅舅,是不喜欢茜雅的。舅舅长的一副扁长扁长的脸,黑压压的胡子将他整个脸都遮的阴森恐怖,几乎看他脸上看不到光辉和灿烂,他似乎把上帝赋予人们所有美好纯洁的笑都早早遗失殆尽,舅舅长得极高,像一颗干枯的树干一样,光秃秃的伫立在这个世界上。他生的是那样高大,可却一点本事都没有。

舅舅早早娶了媳妇,成了家,但依旧没有担起作为一个大夫和一个父亲的责任。经常打架滋事,每次都被打的头破血流,最后不得不由外祖母收拾烂摊子,她总说“儿子是我的,我不心疼,谁心疼”。烂摊子收拾多了,舅舅已经完全肆无忌惮的闯祸,打舅妈,骂孩子,赌博,蹲监狱,在他的人生里,这些就是生活的全部演奏曲。而在他后面跟着遭罪的女人,他不在意,这一切在他眼里,似乎合情合理。

外祖母本来是极其同情并想收留自己的,可年老体弱的她,已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舅妈天天在外祖母跟前唠叨抱怨“一个儿子你都管不了,外孙女你哪来的钱和力管”。舅妈的话是很尖酸刻薄的,每次听到这话,满脸褶子的外祖母只能漠然落泪,她活在这个世上,仿佛就是被人打压嘲讽的。

茜雅虽然小,但她懂得,外祖母家是容不下自己的。

她只是每次看见自己,哭的稀里哗啦“孩子,你苦啊!”这时候,在茜雅心里,她是开心的,因为外祖母是真正爱她疼她的人。这个可怜的女人。

岁月的风霜雨雪丝毫不会同情可怜任何人,平等的日子,各家各户却过出了不同的味道。有的出生便是公主,有千万人疼,有人出生便是贫民,一生劳苦却依旧过得悲惨凄凉。外祖母解释过这一切,她说上辈子做了好事,下辈子便会投胎做富人,否则转世投胎做穷人。很显然没有受过任何教育的外祖母只能无由地接受了这辈子的苦难,她相信在我今天看来那些被定义为迷信的东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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