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开始拍宝宝熟睡的样子是在未满月前,那个时候其实是刚生育后的无眠之期,许多麻麻因此而得了产后抑郁症,丈夫的各种糊涂无法配合,娃娃的各种闹腾,自己身份的转变,还有第一次初为人母哺乳的困难等等。
然而对于我来说,一向是采用痛极反笑的态度去面对现实的,所以在开刀的后遗症期间,因为恨极那种束手无策的状态,恨极那让我无法不面对的‘’妈妈的责任‘’,我其实是把拍照视为宣泄了。
我甚至总想着在娃娃脸上涂鸦,或者想倒吊着她来拍照,当然这些最后只是在脑海里打转,而没有真的付之行动,但我从各种文章中得知,这种产后抑郁真的让很多麻麻失控而亲手做出许多伤害自己宝宝的事。我一边看一边警惕着自己,那段时间,好像把自己分割了一样,于是给宝宝的各种状态拍照成了我的支持,以致于朋友圈许多人以为高龄产妇生个娃不容易, 常常晒娃当乐趣。
给娃拍照越来越顺手,许多奇妙的瞬间被我抢拍了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磨合,我也渐渐消失了自我,真的开始了漫长的‘’母亲的角色‘’,我没有了时间去考虑自己,没有了空间去衡量家庭关系,也不知道过去自己所痛恨的生活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来临了,我仿佛过着龟息的生活,没有了任何追求和兴致,每天只有麻木地履行妈妈的职责,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应对新生宝宝出现的各种状态,直到她满了三个月。
相比起怀孕那段痛苦的日子,这三个月的迷失实在不算什么,但是我每天看着娃细微的变化,开始从人类繁衍生长的问题,想到了万物复苏,想到了宇宙洪荒,最后想到了自我,一个没有自我的我。某天呆坐在草地上,看着落日余晖映在娃的脸上,微风吹过她稀疏的睫毛,她在熟睡中给了苍白的我一个微笑,我终于看到了自己。
从那时开始,我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也接受了一切的不愉快,生命是神奇的,是一种轨迹,就像那十一只天鹅王子的妹妹含泪纺织出来的荨麻衣服,最终是要挽救美好的。于是我镜头里面的娃娃也开始美妙起来了。
再之后,我们一同过渡的两载时光,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从无言微笑到叽叽喳喳,我拍的照片已经不再是报复或者捉弄的性质了,就想纯粹地记录美好,记录真实,记录成长。
作为麻麻的娱乐和专利,娃的睡姿必不可少,那种放松的,无拘束的状态是所有麻麻们的最爱,但那不仅仅是因为娃的睡态可爱无比,还因为那是我们满血复活的重生时光。(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