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来到平行时空   

      素歆歆醒来的时候是在一片废墟里，抬头起来已经是天明，她慌忙查看四周，发现自己已经是另一个时空的人了。

      北京时间2255年，她乘坐天宫sv号飞船执行任务，本来是想要寻找虫洞到达另一个邻居星球，按照人类目前的技术，还达不到，而且错误估计了引力波的大小，不仅使得任务执行失败，自己的队员还全部牺牲了，醒来，她好像是到达了另一个平行宇宙，周围的事物变得很奇怪。

        她很庆幸自己能活下来，但是不巧的是，她发现这片废墟其实是一座坟场，但是，墓碑做的无比奇怪，虽然也刻了字（还是繁体），但是和自己之前时代相比实在是太简陋了。她缓缓起身，值得高兴的是自己竟然没有受伤，她开心地捂住了胸口，一步一步向坟场外走去，边走边大喊有没有人。

      周围一群貌似是穿着中国传统古装的人出现了，打着灯笼，在得知这不是拍戏之后，（本来她的年代也全是电脑合成技术，而不是演员在现场拍了）她毕竟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宇航员，能够知道这就是那颗中矮星释放的引力波扭曲了时空，她不仅进入到平行时空，还因为时间塌缩回到了古代，不容她思考完毕，那群人走进，看清她的脸，突然大吼，“鬼呀！大小姐诈尸了”弄得她很莫名其妙。

      “我没有死，你们是谁？”她明白了，每一个平行宇宙既然她会出现那么必然这个宇宙的时间线会有自己出现的一段，但是不一定会在相同的时间线上，很明显随机的结果就表明她现在在这个宇宙的古代。

      那些人随着疑惑，慢慢接近，才说，“原来，真的是大小姐。”

      素歆歆漠然地看着他们，有些家丁看到自己，居然眼神是色咪咪的，从小到大她都是绝对出众的相貌。属于完全能够靠脸但是偏偏靠才华的她考上了航天大学天文物理系，成为宇航员在那一刻就成了她的目标。但是这些下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为了保命她厉严正色道，“我既然是你们的大小姐，为何不过来迎接我？你们如果想做什么，有本事杀了我，不然我可不怕，回府照样弄死欺辱我的下人。”

      众家丁哪见过大小姐这么厉害过，心理犯怵了几分，古代女子把自己的名声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哪知大小姐根本不怕，这外貌虽然没变，但是内里也差太多了。果然，有一个首领低头，“大小姐在一个月前失踪，后来奴才知道了小姐被…”“被什么？”

      “被贼人玷污后杀害，那贼人已被老爷命人打死，那厮严刑逼供，他才说把小姐的尸体埋向这里，要奴才来找。”“你们怎么肯定奸杀的是我，告诉你们，我没有被玷污也没有被杀害。”古代女子名节重要，她是知道的。那些下人犯了难，也对，真如贼人所说大小姐怎么会还站在自己眼前，但是那贼人说的是他奸杀小姐，是又没有撒谎的必要。算了，这算双喜临门，不仅找到了大小姐还是活着的大小姐，首领侍仆连忙拱手，“大小姐请回府。”

                          2 素府

      太空服已成碎片，素歆歆衣衫褴褛地走在前面，后面的仆人心存疑点，也不敢说话，就这样到了素府，她看着家里用汉白玉雕刻的两栋石狮子，又看了看府邸的豪华程度，不住点头，很好很好，看来她在古代也是个千金小姐，这往后的日子是不会差的了。

    父母看见衣衫褴褛的女儿安然无恙，喜极而泣，要她说一说怎么逃脱的，她思灼片刻，答，“他是想讹钱，我骗他我有花柳病，让他不敢接近我，讹了钱还想杀人，我打晕他自己跑了。”父母听了这话当然高兴，但是母亲看着美丽的女儿，感觉有些不对 劲，这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大小姐是个木头美人，虽然有京城第一美女之称，却木讷懦弱，好比是红楼梦的迎春，从不敢对下人说一句嘴，单看这个女孩言语逻辑清晰，而且没有半句怯懦，这和自己的大丫头也差的忒远了。便问女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素歆歆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去换洗时，又劝母亲放宽心。一向宠溺她的父亲也感觉不对，但是被女儿安全回家的消息冲昏了头脑，连忙叫女儿去梳洗。

      素歆歆沐浴更衣，看着自己洁白的手臂和天鹅颈，她拿了把镜子，镜中的美人虽然是被水蒸气弄得朦朦胧胧的，但还是能看出绝美精致的五官。这么美艳绝伦的女子，穿上古装应该别有一番风味。素歆歆在她的时代从没有穿过裙子，更不要说古风汉服了。她埋头学习，不知道拒绝了多少男性友人的示好，后来她遇到了真正爱她的人，于老师。但是她没有听他的话，选择深造后应聘女航天员，然后签下人生意外死亡同意书，试探性地乘坐了天宫sv，但是由于对引力波的错误估计，导致剩下的同事有去无回，自己，可能和于老师也再不能相见了吧。

      她由丫鬟替自己梳妆着，丫鬟是一个年纪很小的小姑娘，长得却贼眉鼠眼，穿着也实在太华丽了，头上的金簪子，身上的满绣都仿佛她是个二小姐。而且姑娘年纪小小，但格外老成。凭直觉，她感觉这个丫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丫鬟唤她，“歆歆姐姐想今天给你梳什么头。”素歆歆看着小丫头，冷笑了，“你就是我房中大丫鬟？”小姑娘说是，她自己梳着头发 “好个没规矩的丫头，你我主仆也是能以姐妹相称的吗？”“可是，都是小姐以前…”“我以前，你看看你这通身的打扮，哪像是一个丫鬟？”她经过几下就看出来了，这大小姐虽然受宠，但性子太软弱善良，这府里上上下下的奴仆丫鬟，竟没有看她起的。丫鬟小苑当场下跪，“小姐恕罪，千万，不要告诉老夫人和夫人啊。”“哼，我不告诉，你莫非拿的不是我的东西，看你这副德行，估计是惯犯了吧。”歆歆换上粉色千纱裙，妥妥一个绝色美人，此时居高临下看她，完全不像平日里逆来顺受的样子。“我这衣服需要配个金簪子，就用你头上的吧，反正也全部是我的东西。”素歆歆拔掉小苑头上耀眼的金丝镂空蝴蝶簪子，这簪子边上还镶嵌了细细的宝石，一看就价值不菲，这丫头明要暗偷，肯定坑了原主人不少东西。小苑为她梳头，心理却有着恶毒的念头，她希望大小姐被贼人玷污致死，怎么想着，她却活着回来了呢，还大改之前性情。

                        3 堂妹

    次日清晨，素歆歆起床，照样是淡扫峨眉，红唇粉腮，惊艳地恍若天人。以前一直学习，都没有好好打扮过自己，素歆歆看着老祖宗传下来的漂亮汉服裙子，真是一件也舍不得穿。最后还是选择了昨天穿过的粉色千纱裙，身为现代人她总有隔天不换衣服的习惯。柔发细腻乌黑，一双杏仁水晶目，绝好看的鼻梁和精雕细刻的嘴唇，肌肤盛雪，自己好好打扮真的是绝色佳人。她以前也想过，可是对梦想，对宇宙的求知欲战胜了自己小女儿臭美的心理，她在读大学时一直留着短发，为着不被男孩子骚扰，但似乎没有用，就在那个时候认识了于老师。

      小苑经过昨天收敛了很多，陪着她一同去了中堂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看见她，当真被惊艳了一把，从前的歆儿也很美，可是总畏畏缩缩的，今天看她，不仅多了大家闺秀的模样，本是极娇媚艳丽的长相，真的多了些雷厉风行的洒脱。自然眉笑颜开，“歆儿回来了，你可把祖母急坏了。”“祖母也把歆儿想坏了。”看得出祖母是善良爱幼的老人，素歆歆感觉到了温暖，确实，自己在现代和父母相处冷淡，但这里每个人似乎都爱她，为什么会让大小姐失踪被贼人捋走呢。

      “姐姐，听伯父伯母说你安然无恙，可把我开心死了。”一个性格活泼的少女进堂，老祖母一看见她，表情由开心变成了皱眉。素歆歆上上下下打量着少女，她生着偏长的蛋形脸，柳叶眼吊梢眉，嘴唇薄呡，笑时浅浅梨涡，看着单纯伶俐，穿着柳黄色衣衫，下身居然镶嵌颗颗宝石，秀美的容貌也被这华丽的衣衫增加了几分颜色。“你是…”“怎么姐姐连我也不认识？”豆蔻年华的少女笑道，“我是你的小吃货啊。”“祖母，恕我直言，我经过这一劫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不知道妹妹是…”祖母刚想回答，又被少女抢道，“我是素文藤，怎么姐姐不认识我了呢？”说罢，她就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撒娇表情，“祖母，姐姐不认我。”祖母明显很心烦了，对她说道，“去一边玩去吧，我和你姐姐还有事要说。”素文藤露出苦哈哈的表情，又笑道，“吃剩的点心可一定要留给我。”

      素歆歆看着这个堂妹，单薄消瘦地比她还厉害，想想现代女明星，各个标榜吃货人设，这女孩本来很伶俐，偏偏装出一副天真的样子，她本能不喜。等她走后，素歆歆来到了老祖母面前。“祖母，歆歆在这儿。”

      老祖母热泪盈眶，“真是歆歆，过来祖母看。”素歆歆看着她，也走进她来到了她怀里，依偎着不由自主想到了在现代的姥姥。祖母道，“丫头你记着，不管在哪祖母是最爱你的。”素歆歆点点头，问道，“刚刚那个小姐是我的妹妹吗？”“她嘛，是你叔叔婶婶的孩子，你叔叔婶婶在江南制衣厂，前些年才把她送到这，说是要在京城谋个好夫婿。你俩呀，有时候打打闹闹她老欺负你。”

      欺负？素歆歆笑了，难怪她刚才的表演那么拙劣。“隔三差五就骗你的首饰。”老祖母试探性地问了一下，没想到歆儿不是像以往那样替妹妹说话，说她只是小孩子为她开拖。直接道，“既然别人不守规矩，不如送回她家，让她的爹爹娘亲好好教育吧。”

      “歆儿，你果然开窍了。”老祖母一阵欣慰，素歆歆在祖母耳畔说道，“不过在她留在这里的一段时间，我要细问问她几件事。”

                          4 艳遇

      冯雪莹这几天由衷不安，女儿不知道遇到了谁，导致性情大变。最让她想不通的是，虽然人还是那个人，但是她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她决定找女儿最好的朋友，那个“小太阳”素文藤谈一谈。

      素文藤是江南制衣厂的女儿，大家嫌弃女儿一问三不吭的性格，独她没有，虽然歆儿更美，但大家抡起素家的女儿，都说素文藤是真正美好的女孩，天天充满朝气，而素歆歆永远是那个被嫉妒被欺负的“软木头搭子”。          素文藤如同平常一样翩翩而来 ，一进来便是开朗的笑容，“伯母好，今天找文藤来是有什么事？不是来看看文藤的衣裳有多么好看的吧。”她转了一个圈，裙子上的碎钻发出耀眼的光，自己拼命打扮，虽说也比不上素歆歆，但起码也不会被她遮住自己的光。冯雪莹看着，不由不感叹这女孩身上的元气真的满满当当。便道，“你和歆儿从小一起长大 ，知道她的喜好，可否帮我留意一下你的歆歆姐姐。”“是，伯母说的我一定照做。”素文藤心中暗喜，看伯母也留意到了素歆歆的不同，这个臭婆娘以前平时只和自己说话，现在也不知道作什么妖 ，对她的几个亲哥哥天天阿谀奉承，闹得他们对自己反倒不如对她好了。尤其是二少爷，虽是从夫人肚子里出来的，但自小便厌恶自己的亲妹妹素歆歆，格外疼爱她，说她的性子比素歆歆好一万倍，眼下，也要变了吗。

      素文藤是不甘心有人疼爱素歆歆超过自己的。尽管这是在素歆歆的家，但是她能够让所有人开心，素歆歆能做什么呢？

      “这事也不难…只是伯母，”素文藤面露为难之色，“歆儿姐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对文藤不像以前那么热络了。”冯雪莹也看出来了，以前歆儿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文藤，文藤做什么事情她都要跟着，有时她都害怕打扰了文藤。“你歆儿姐姐脾气古怪，还望你多担待。”冯雪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讷讷地道着歉。

      “没关系，文藤只希望和姐姐关系回到从前，就好。”素文藤莞尔一笑，又恢复到了元气满满的“小太阳”。

      素竹君还是一味地埋头看书，在他眼里任何事物都没有走仕途重要，只是，一大早就听见了玻璃摩擦的滋滋声，不由得心烦意乱。大喊一声“是谁？别吵了！”他忿忿而来 看见的居然是自己最不待见的大妹妹，在石磨上好像拿着东西在磨着什么。“臭丫头，你原先呆呆的，莫不是被贼人掳走变成了傻子吧。当真该除了你这个祸害，大家清净。”二少爷恶毒地谩骂着，素歆歆抬头看他，当真是一表人才。眉若远山，貌若潘安，俊美的面孔八尺的身高，仔细看容貌和自己还有些相像，这么俊美的帅哥能骂出这么恶毒的话，也真是驴粪蛋子表面光了。

      素歆歆不慌不忙，嘴上说道，“二哥哥不必这么骂歆儿，等放大镜做好了，二哥哥看书也方便些。”

      “什么东西？放大镜？”“嗯嗯。”素歆歆伸出被石磨磨的通红的小手，手里攥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玻璃，还有主要研磨工具首饰上的碎钻石，玻璃球原是进贡的贡品，就被她磨成了扁圆球体，素竹君恨不得扇她两个耳光，正要动手时，他的好妹妹及时出场了，“二哥哥，不要打歆儿姐姐。”

      “藤儿，你来得正好，这疯丫头糟蹋东西，一大早便影响我看书，不必替她说情。”“二哥哥不必生气，”素文藤连忙拉住哥哥，俩人一起悄悄话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歆儿姐姐平时的为人，她最近不知怎么了，连我也骂呢，她刚刚虎口逃生，许是心情不好吧。”“哼，我倒希望她被贼人掳走，再也不要回来。”俩人一唱一和，素歆歆一看就知道没说自己好话，道，“你过来干什么？素文藤。”

      “这…”素文藤没想到她会对自己直呼其名，委屈道，“歆儿姐姐怎么直呼藤儿的名字，是不是藤儿惹歆儿姐姐生气了，藤儿改就是了。”“闭嘴，别装了。”素歆歆懒得和她废话，“我问你，今早母亲见你是做什么？”

      听到这话，素竹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早就怨恨这个妹妹因为容貌过于出色，抢夺了他父母的宠爱。骂道，“娘亲和爹爹为了你的事哭白了头，你不感恩不说，还这么说你娘亲，素歆歆，你真是人面兽心。”

      素歆歆没有在意，便道，“哥哥有些事情不知情，这是我和藤儿姐妹之间的事情，今早母亲一早便传唤了她，有奶妈吴嬷嬷做证。”“这儿…”素文藤一时圆不过去，看到素歆歆手上的玻璃 突然大叫一声，“呀！这不是进贡的玻璃吗？怎么被姐姐磨成了这样，伯父看见了会伤心的。”古人缺少玻璃制品，的确会把这东西当宝贝，素歆歆笑了，“这东西与其放着只供观赏，不如做个实际的东西供二哥哥看书。”素歆歆把自己制成的凸透镜下的一片叶子给素竹君，“哥哥看着，是不是叶子的脉络清晰了很多。”

    “滚！”素竹君忍耐到极点了，素歆歆向他道歉，又知道素文藤在这里她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和素竹君搞好关系的，当即行了优雅的一礼，“二哥哥不喜欢我打扰，那我便走了，放大镜小妹磨好后会赠予哥哥，哥哥保护好眼睛，也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这话说得让素竹君气消了一些，看着女孩真诚的笑容，素竹君开始反省自己的态度，自己的妹妹再不喜欢也是嫡女，摆手让她走了便是。素文藤也知道此时再挑拨会让素竹君反感，便也盈盈行了一礼，“姐姐慢走，妹妹稍后再向姐姐赔礼。”素歆歆恶心到了极点，也没有理她，脑海中想起自己应该找一个壳子来放置凸透镜。不如就用玉来做吧，她所处的时代资源已经很稀缺了，矿石的过度采挖会造成问题，温润的玉石在这个时代却是常有的。

      素文藤挽着自己堂哥哥的手，笑道，“姐姐最近很奇怪呢，对我不好也对小苑不好，那丫头天天哭诉小姐打她，真担心姐姐因为被贼人玷污，一时想不开走火入魔了。”素竹君道，“她不是说自己没有遭到玷污吗？不过也对，谁知道呢。”素文藤等着他说家门不幸的话，哪知道素竹君对她的话将信将疑，也没有之前对素歆歆的同仇敌忾了，心理愤恨平平，却再也找不到说素歆歆的机会。

      素歆歆来找母亲，她说失忆众人不会奇怪，但是性格变化这么大会引起疑虑。想罢，她听说这个时代的自己很会做甜品，而娘亲最喜欢喝酪，她像之前一样，做了母亲最爱吃的牛乳膏，来到夫人房前，甜甜唤了一声“娘，来吃酪了。”

      以前的女儿甚少这么撒娇，冯雪莹心理虽然感觉奇怪但是说实话，她看到歆儿这样真的很高兴。亲口尝了女儿做的糕点，味道和从前一模一样，想着是自己想多了，倒也欢喜，说，“歆儿也吃。”

    “娘，女儿想问问，您今天召唤藤儿妹妹是什么事？”冯雪莹不好意思明说，现在她已经有点后悔了，藤儿再好也是外人，吃了女儿亲手做的糕点，她已经怀疑尽消，笑道，“是花朝节的事情，游玩而已。”

      “花朝节是什么？”话一出口，素歆歆就后悔了，连忙说，“女儿现在的头脑还十分混乱，好多东西都忘了，娘亲给女儿讲讲吧。”

      冯雪莹没想到女儿连这个也能忘，道，“这不是你最喜爱的节日吗？歆儿，你怎么了？”

      素歆歆咬着嘴唇，她真害怕自己再说漏什么，说，“娘，其实歆儿…”

      “怎么了？”她最害怕女儿的贞洁被人夺走，立马急了，“难道你真的…你快说呀！”素歆歆跪下，道，“娘，请恕我说了谎话，我先是被贼人打晕了，头昏沉沉的，确实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女儿，确实没有被玷污，我见他第一面就直说我有花柳病，让他不敢碰我的身子。”冯雪莹心地单纯，这又相信了她一次，“若没有被欺辱，倒也还好。歆儿，娘亲不怕你辱没门风，但是害怕你名声毁了，一生就毁了。”

      “娘，你放心。”看到母亲这样心疼自己，素歆歆也不由得感动，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是个对自己严格到近乎没有温度的母亲。每天都是检查自己的计划表完成了没有，没有完成就不许睡觉，长久下来素歆歆也养成了自律的好习惯。以前责怪她过于严厉，现在想想，不如说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素歆歆对自己的父母突然有了很多的愧疚，自己在现代活得过于自我了，自己的坚持就是坚持，自己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完成，然而，她忽略了身边亲人的感受。素歆歆第一次想到自己在签下人生意外死亡同意书时，并没有告知父母，这在古人眼里是大不孝吧，素歆歆想着现代拼命寻找自己的父母，也不由得心疼起来。

    花朝节是每年的二月初二，街上男女老少欢聚在此，到处会张灯结彩，足不出户的小姐也会向出门花神祈福，祈祷自己有一个好姻缘。

    素歆歆正在房中安心练字，她发现老祖宗的书法文化真的博大精深。龙飞凤舞，宽瘦俊逸。慢慢自己也找到了乐趣。她想不到一个懦弱顺从的小姐竟然可以把字写得这样好，俊秀端正，大方齐整。上次的牛乳糕是自己看到的随记记载侥幸做的，但是练习一模一样的字体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咚咚”，门声响了。她以为是娘亲，所以亲自去开。看见竟然是素文藤就恶心得恨不得关了门。“你有事吗？”

    “姐姐，”素文藤表情诚恳，“上次不知道为什么二哥哥对姐姐…”“闭嘴！”素歆歆一听着立马道，“素文藤，有话快说！不要把人当傻子。”

    素文藤看见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被她吼了，心理不由得害怕和担心起来，难不成自己做的都被这呆子识破了？原先这呆子太傻，自己不管做得多么过分她当时都是哭闹，把大人惹烦，然后又贱兮兮地找自己道歉，“和好”了。想到以前可以被拿捏在手里的呆子现在掌控不了了，素文藤恨得指甲嵌入了手心。

      “姐姐，我想向你借几件首饰去花朝节。”她笑成了花，素歆歆佩服其厚脸皮，“好啊，那你拿什么来换。”

    “换？”素文藤愣住了，“姐姐，我只是借几样首饰，怎么还要换？”

      “当然，我的首饰不免费借烂人。”说出这句话后，素文藤脸上都快要僵住了，素歆歆直接把她赶了出去，锁上了门。素文藤哭了，在这个家她从来没被欺负过，受这样大的委屈。许久，还是“咚咚”敲了敲门，“姐姐，求你，让小妹说一句话就好。”素歆歆不理她。素文藤突然大声嚎哭起来，“欺负人啦，欺负人啦，姐姐欺负人啦。”

      素歆歆把门打开，直接扇了素文藤一耳光，素文藤愣在那里，手捂住脸，喃喃道，“你，你竟然敢打我？”

      “为什么不敢？这是在我家，你吵得所有人不得安宁。”母亲闻声便赶来了。一同来的，还有自己庶出的大哥哥和三哥哥。

      “藤儿，你的脸有没有事？”温厚和善的大哥哥劝慰着，“歆儿也是，怎么能这么打妹妹？”素文藤刚想哭，母亲的责怪声就到了，“歆儿！你怎么回事？你的藤儿堂妹是客，你怎么这样，有没有长姐的风范和待客之道？”

      “伯母，大哥哥，快别这么说堂姐。藤儿心里，其实一直把伯母和大哥哥三哥哥当成自己亲娘亲哥哥的。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姐姐…”

    “闭嘴！”素歆歆心烦意乱，“素文藤，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比我的差，就是去江南找你的父母，都不能说我们家半句的不好。”素文藤哭泣道，“我寄人篱下，不能说什么，姐姐今日这样欺辱我，我也活不成了，这里，”她突然愤恨地盯着和自己关系最好的三哥哥，“我待不成了，这里没有爱我的人。”

      说罢，她要跑，素歆歆直接扯住她的头发，三哥哥一看，立马要踹向自己抱住素文藤。被她一躲，反倒自己拌了一跤，险些摔倒，一旁的素文藤哭哭啼啼，哭诉着自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素歆歆气急了，直接扯住素文藤，“走！去你房间去！”“住手！”三少爷看见她“越闹越过分”，厉严正色，“素歆歆，你不要过于得寸进尺。你现在泼妇样，还好意思占着什么京城第一美女的名号吗？”“哈哈”素歆歆笑道，“三哥哥这话，好像是让一个对小妹忍让多分逼不得已的人因为不愿意忍受她的欺压就是'过分了'一样。京城若人人都知道他们选出的'第一美女'是这种待遇，在自家连自己的亲哥哥都向着别人，不知道作何感想。”

      素青柏一时哑口无言，说心里话，虽然素歆歆是自己的亲妹妹，但他心理确实从来都向着素文藤。素文藤性格更活泼、可爱，而且也有少女的天真烂漫。而素歆歆虽然漂亮，但是不仅无趣至极，天天又哭哭啼啼，自己以前真的很烦很讨厌她。

      素文藤一看素歆歆问得她哥哥哑口无言，当下哭得更是稀里哗啦。素歆歆进入自己房间，把账本摔在了她脸上，“看，都看看。这女人到底借了我多少次衣裳，首饰，有一次归还的吗？”

    素文藤道，“姐姐借我的东西，怎么还都记着？”素歆歆看着理直气壮的她，也真能明白原小姐的难处。冯雪莹只以为两姐妹争风吃醋，笑着拍了拍素歆歆的肩膀，“原来就为这点事？娘亲还以为是什么呢？歆儿想要什么首饰，娘亲就买。文藤小，她要借什么就让她借吧。”

      素歆歆听得够了，她暗笑道，“小，她小是吧。”素歆歆来到哭泣的素文藤面前，大大小小扇了她五六个耳光。“啪啪啪啪！”几声响过，素文藤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敢？”“素文藤，这是我家，既然你小，作为长姐，我有权训诫你。”素青柏不可思议地望着她，看到素文藤脸上的肿痕，心疼不已。“够了，素歆歆，怪不得二哥说你，果真绣花枕头蛇蝎心肠，藤儿怎么你了，你要这样打她？”素歆歆道，“借人东西不还，没有诚信，其罪一。挑拨是非，散布我被玷污的谣言，心术歹毒，诬陷堂姐，其罪二。”素歆歆道，“怎么，你对我二哥哥说我被贼人玷污，敢说过你没有说过这句吗？”

      素文藤惊讶了，那日自己和素竹君悄悄说过此话，也是气急的气话，怎么可能被素歆歆知道？而且，她知道了按她如今的气性不可能当时没有发作，那素竹君…

      素歆歆冷笑，这素文藤心术歹毒，她知道，可没想到她又蠢又坏。她亲哥哥再讨厌她，家门中出了一个名声败坏的女儿，可是影响巨坏。素竹君当日听到她说的这话，也是心生反常的情感，以至于后来他找到自己质问，生怕因为自己的名声败坏影响他的仕途。她发毒誓才让他勉强相信，后来自己把磨好的放大镜有机会给了他，他才第一次对自己的亲妹妹有了些许说不上好感的不反感。虽然，他不知道这有什么用，但是，亲妹妹偷拿贡品给自己做东西，归根结底还是想着自己的。

      素文藤不敢说一句话，冯雪莹由支持自己变得惊讶，“不，不可能，藤儿你真的说了这样的话？那可是要你姐姐的半条命啊？”素文藤一咬牙，向素歆歆“噗通”一声跪下，“长姐，我错了，当日是小妹担心长姐，嘴怎么…”

    “你明明是故意的吧？”“长姐，”素文藤面如雨下，“伯父伯母拿藤儿当自己亲生女儿，藤儿也拿伯父伯母当亲生父亲母亲，拿姐姐当亲姐姐，从前我们那么要好，姐姐要出了事，要藤儿怎么担心呢，所以一时嘴快，姐姐原谅藤儿吧。”

    素歆歆看众人神色已经缓和，尤其是大哥哥，劝自己道，“歆儿听话，别再为这事情责怪妹妹了，她也是无心之过，咱们家既然留养孩子，她的过失也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你是当姐姐的，不妨原谅了她？”

      素歆歆看着自己的家人都向着素文藤，也说，“既然人在我素府不在他们江南，那么她的品行教养都应该素府教育。这是大事，娘亲，让我罚她，跪在书房闭门罚抄《女戒》十遍，不许她过花朝节可好？”冯雪莹虽然平日喜欢素文藤，但自己女儿的名誉是大事，她到现在也暂时无法原谅素文藤，点点头同意了。三哥哥看着素文藤脸上的伤 ，还是心疼，道，“何必睚眦必报，你打她了，也骂她了，难道还不够吗？”

      “三哥哥，”素歆歆忍耐到了极点，心理不住地心疼原素歆歆。“你偏心也要有个度，难道只有素文藤是你的妹妹吗？我天生不欠她，一直以长姐的名义忍她，让她。这本随记，记载着很多事情，素文藤，你要真心把我当你长姐你怎么会骑在我身上把我当马，怎么会不顾及我的名誉，怎么会把所有你干过的错事全赖在我头上？我何时说过二哥哥三哥哥天生愚笨，爹娘只宠爱我一个人了？”

      “好了好了，”大哥哥过来，拍了拍她，“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就依你的，这次好好罚她。气消了吧？”

      素文藤哭泣道，“我没有，姐姐冤枉我，我何时做过这些事，我不过只是因为过度担心姐姐，一时说错了话 怎么姐姐这么冤枉我呢？”素歆歆此时已懒得和她废话，让仆人看着她跪在书房，自己和娘亲商量，晚上出去玩的时候要准备什么。

      还不到未时，已经是万家灯火，点亮了整个长安城。素歆歆以前很少去外面，她唯一一次“招风惹眼”的机会，就是十三岁参加南阳王妃晚宴，当即被人画下了，一传成了京城的“第一美女”，听到别人恭维容貌的话，年幼的她也曾沾沾自喜过，然而父亲却说过度招摇不好。后来，什么“红颜祸水”的名头沾在了她头上，几个哥哥听信算命人说，会因为她的美貌灾祸降临到她哥哥头上，便对她都不太喜欢。嫡亲的二哥哥更是一而再“祸根”地辱骂。然而这些，进入这条宇宙线的素歆歆并不知道，她也是顾着好玩，认真打扮自己去了集市。

    母亲看着美若天仙下凡的女儿，心理不住地爱和宠溺，轻轻扶着女儿步摇上的扶苏，说道，“这支步摇还是你十三岁生日那天，去南阳王妃晚宴上戴的呢。怎么今天又戴上了？”素歆歆依偎在母亲怀里，撒娇着，“那戴过了就不能戴啦，娘，女儿相信它会给自己带来好运，就一定会给自己带来好运，给娘亲也添添平安喜乐。”

      冯雪莹笑着，“小小人儿还知道平安喜乐，让你爹爹说，今晚人口繁杂，都不想让你去了。可是你贪玩，就一定要跟紧咱们府中的家丁，还有我的丫鬟素喜。”“好的，娘。”把她的大丫鬟小苑赶走后，她房中就因为一直没有大丫鬟，事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素文藤房中倒有两个办事麻利的大丫鬟伺候着，因不放心素文藤的为人，素歆歆自然一直由杂扫小丫鬟服侍着，母亲索性把自己房的素喜派给了她。

      素喜的容貌，是丫鬟中最好的。甚至细看比起素文藤还要胜几分，为人倒是温婉居家，办事妥帖。素歆歆看她侍奉母亲得当，把自己的首饰盒打开，为数剩下的未被奶娘和小苑变卖的，其中一件是红宝石球状的发簪，这件首饰她自己戴着没有合适的衣裳搭配。一直想着要赏赐下人。给素喜时，她连连推却，“这么贵重，小姐的礼物奴婢不敢领受。”

    “你就拿着吧。”素歆歆扶起她，“我来给你画眉吧，今日出去，我要你做我的姐妹。”“这…小姐怎么能伺候奴婢呢。”“我们是朋友，”她真诚地握着她的手，“素喜，从前的大小姐受了很多欺负，你都看在眼里，对不对？”

      素喜沉默不语，素歆歆道，“我经过这一劫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你要清楚我不会允许外人来操纵我们家的。夫人一直对你很好，我也一直感谢你，好好照顾我母亲。”

      素喜沉思片刻，才说，“小姐还记不记得柯宁？”“那是谁？”“她是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家仆，不知怎么就…”

      啪地一声，有一个丫鬟打碎了茶具，素喜一看见那个丫鬟，却吓过了头，再问什么都不说。素歆歆心凉了半截，母亲的房中人，难道也有素文藤安插的眼线吗？这个女的小小年纪，怎么那么心机深重？

    素歆歆凭直觉感觉素文藤背后一定有人支持，但究竟是谁恨自己入骨呢。她除了素喜，府中的丫鬟都不放心。她直接上去揪住那个碎了一地茶具的丫鬟的衣领，“大小姐，”“府中没人教过你规矩吗？你在花朝节打碎茶具，该当何罪？”

      “奴婢不是故意的。”那丫鬟低眉顺眼，语气却不卑不亢。一副你不能拿我怎样的德行。“你叫什么？”那丫鬟抬起头，暗自想二小姐早交代大小姐近来古怪，性情变了这么多不说，还仿佛失忆了一样。便不打算说真实名字，“奴婢巧儿。”（唤名翠儿）。

      “好，”素歆歆冷笑一声，当即回房，拿了纸笔，“把你名字写下来。”

      “大小姐，奴婢不过是打碎了一个茶杯，小姐素来爱人，如今是怎么了？”这个“巧儿”还真是伶牙俐齿，素歆歆一时被她气到，命令着，“你赶紧写，不然就滚出素府。”丫鬟一看不得不承认，“奴婢翠儿。”

      “啪！”素歆歆扇了她一个耳光，“刁奴！刚刚为什么说谎？”翠儿看着大小姐，眼神中掩饰不住怨恨，素歆歆说，“我知道你恨我，没事，今天这节不过也罢。我叫母亲来，到底问问你为什么撒谎。”

      翠儿不敢不答，“大小姐恕罪，奴婢…是…三姨奶奶派来盯着小姐的。”

      三姨奶奶？素歆歆有印象了，之前自己刚到素府也来看过自己，是个很漂亮，很温婉貌似安分的人，素歆歆点了点头，“翠儿，你走吧。”翠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爽快？这大小姐，变得真是令人不得不防。

    素歆歆和素喜在酉时整出发，原本她俩也就想在府附近逛逛，可灯火通明的街市吸引了她们。素喜胆子小，因为有前车之鉴。“小姐，回去吧，夫人该担心了。”素歆歆握住她的手，“没事，素喜。我们不会遭遇恶事的。”她不相信上次贼人掳走她只是巧合，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只有一个人？不管山贼还是什么，都是成伙作案，她家好歹是四品盐官之家，又和南阳王妃交好，这贼人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会不知道被发现的后果。就是掳走了她，也不会神不知，鬼不觉。

      素歆歆向集市繁闹处走去，看见素喜馋着街市的小吃和玩物，就过去瞧了瞧，想给她买一个蝈蝈笼子。这时，一辆通身绸缎的华丽轿撵停下，车上下来的，是一个俏丽活泼的少女，“我也要这个，我也要这个。”素歆歆看着少女，瞧见她通身华丽明艳的装饰，比自己还要更服饰精致些。少女美目流转，梳着好看的蝴蝶髻，眉眼笑起来更是温柔，让人心底生出一种保护欲，真真是甜美可人到极致了。

      美女总是令人要多看一眼的，素歆歆盯着人家看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冒犯，刚想开口，少女抬头看她，惊呼，“你好漂亮，这绝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了。”素歆歆有些脸红，她不知道自己今日经过稍微打扮，更是恍若天人，明艳极致，原本极为标准精致的五官经过夜灯闪烁，更显华彩逼人。她是容貌极有侵略性的女子。轿中男子见女孩叫嚷，问道，“何事耽误这么久。”便也下了轿撵，看见素歆歆也笑道，“不枉表妹这么称赞你，真是'名花倾国两相欢。'”

      “谢谢先生。”她刚开头，抬眼看见面前男子，神采飞扬，清俊夺目，一双深情款款的双眼，俊逸到极致的容貌，身形硕长，清瘦身姿，玉树临风，在人群中难免鹤立鸡群。素歆歆见到这位帅哥，心理总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很熟悉，仿佛自己从前见过一样。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对素歆歆道，“我表哥唤我碧思，这位仙女妹妹芳名呢？”素歆歆拉住少女的手，像现代人一样热络道，“叫我歆歆就好，妹妹也好漂亮哇。”沈碧思看见只见过一面之缘的女孩这么拉着自己的手，害羞极了，清俊男子连忙拉走妹妹，对她说，“小妹不懂礼数，惊扰姑娘了。”

      素歆歆有些抱歉，自己这样过于热情在古人眼中是冒犯，忙说，“不懂礼数的是我才对，冒犯碧思姑娘了。”

      噗嗤，男子笑了，这不懂礼数可不是姑娘轻易来形容自己的。素歆歆看见男子笑她，突然很生气，“你在笑什么？”

      话一开口，素歆歆后悔了，这人自己才见了第一次，看这身家非富即贵，得罪了可不好，而且，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他们兄妹俩，就展现自己身为现代女子的“豪爽”。素喜看见小姐难堪，自己看见这般俊逸非凡的男子也不由得害羞，拉住素歆歆，“奴婢不要了，走吧。”

      男子笑道，“不是冒犯姑娘，是觉得姑娘眼熟，好似以前见过。”素歆歆自己也有此感，便说，“先生说的什么话，我也有此感。”一说错话又后悔了，见男人笑得更欢，自己尴尬极了，刚想离开，沈碧思拦住她，“哥哥不懂事，小姐恕罪。这位歆歆小姐，我一看见便生欢喜。可否和碧思交谈一会儿？”

      “好的。”素歆歆爽快答应。白智行看这女子直爽可爱，也心生好感，“姑娘为何一直叫我先生？难道我何时教过姑娘了？”素歆歆脸红，在古代先生好像老师的意思，便说，“不是这个意思，是…罢了，我还是只和你妹妹说话吧。”

      这话令沈碧思也笑了，看见素歆歆窘迫连忙责怪道，“哥哥不要打趣人家姑娘了，歆歆小姐，敢问你父亲是何人？我看着小姐，难免有想结交闺中密友之意。”“素怀生，四品盐官。”

      “难道是文藤小姐的堂姐？”沈碧思问道，素歆歆一听素文藤就反胃，“是的。”沈碧思看向哥哥，小声说，“原来是京城第一美人呢，怪不得这般标致，哥哥，今天感谢我，让你得见咱们大夏第一美女的真容啦。”素歆歆连说“没有。”沈碧思却拉着她，“快走，我们到小酒馆去喝酒吧。”

      素歆歆看着这真正可爱的女子，和素文藤简直一个地一个天。也有了贪玩之心，素喜劝她，“小姐还是回府吧。”素歆歆说，“没事，这位碧思小姐很和善，同样也对我的性格呢。”

      白智行看着女孩，终于想起来她是谁，真奇怪，两个时空会出现一模一样容貌的女孩。

      “我陪着你们，夜深露重，女孩子不方便。”白智行跟着妹妹，素歆歆跟着素喜，轿撵停下，下来好几个貌似身手敏捷的家仆。素歆歆看出来男子和女孩对自己没有恶意，拉着素喜，轻轻说着，“回府，不要和母亲说过我出门遇到他们的事情。”

      素歆歆从少女口中得知，素文藤在贵妇中很受欢迎，而自己除了这个“第一美女”的虚名，也确实无人问津。素文藤善于谄媚巴结人，所以沈碧思对她印象也还不错。素文藤结交的达官贵人中，肯定有愿意帮她忙的人，素歆歆想好好调查自己为何被贼人掳走的事情，然而母亲和父亲，为何都是一副宁愿息事宁人的态度。

                      5  再遇劫

      素喜为素歆歆梳着头发，素歆歆却想着自己为何来到这里，表面看是引力波扭曲时空，然而怎么套用公式，随巧地来到这一个完全确知的时代的概率实在太小了。大夏在历史书上并没有确切记载，那么自己是来到了另一个宇宙？她昨天在地上画了一个球体，如果从原点起，她所在时空是一条弯曲向前的射线或者平面的话，那么这个宇宙就是离它比原点近的一条弯曲的射线或平面。用球体来表示多个平行宇宙是她所想出来的。这个理论她为此在science上发表了论文，然而现在，她却越来越不相信自己的理论。

      “小姐，”素喜的话将她从想象拉进了现实，“今日夫人要小姐去挑选几个丫鬟侍奉小姐。”“好。”素歆歆点点头，转身拍了拍素喜的手，“放心，无论谁来我都只把你当姐妹。”素喜眉开眼笑，夫人赐名又赐姓，她感激夫人宽厚善良不说，小姐更是没有那些刁仆说的木讷难伺候，对她真是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要好。素喜欢欢喜喜跟着她去挑选丫鬟，素歆歆看上了一个年纪只有十四岁的看着机灵的丫鬟，这个丫鬟没有像其它丫鬟一样卖弄，回答倒也机灵，问什么答什么逻辑清晰也不答非所问。素歆歆选了她，也是赐了素姓，因她叫蜜儿就叫素蜜儿。

      素蜜儿对她说道，“奴婢初来乍到，还不知道小姐喜欢吃什么菜呢。奴婢拿手的有粤菜和湘菜，卤菜拼盘也是不差，不知什么时候可以露一手 给小姐尝尝。”素歆歆笑着说好呀，回想起智能化的现代，她在饭馆都是在屏幕上随意输入自己喜欢吃的菜，由全球化标准智能厨师做菜，但是机器人做的饭菜口味标准单一，都是一个味道。而且她在美国和中国吃到的中国菜也丧失了区别。全是转基因，并且自己也不能根据自己的口味点“多盐少辣”等标签。在这里她可算开了口福，在小食堂里可以让蜜儿好好给自己做做菜了。

      素歆歆有些脸红，自己在现代从不做饭。还是在这里学会做糕点的，而精通八大菜系的蜜儿年仅十四岁。晚膳就唤了蜜儿做菜，素蜜儿忙活一个半时辰，端来了六样菜品，其中就有卤水拼盘，盐水鸭和醉虾。素歆歆夹起卤水拼盘的一块豆腐，不由得佩服其味道甜咸适宜，相当可口。所以用的多了一些。又吃了几块醉虾。晚膳用完，素歆歆表扬了蜜儿，把自己的一套苏绣绸缎料子赏给了蜜儿作衣裳。

      素文藤也想像素歆歆那样打扮地娇艳，奈何她没有那张明艳的脸。想起花朝节对她的举动，恨不得撕碎了她。如果不是…她真想立刻毁了她的容。

      虽然，虽然自己一直等着那位能够再次联系自己，他竟然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堂姐会活着回来。凭借那位的手段，也足以折磨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致死，可是，为什么这婆娘没有死啊，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得如今这样呢？

      素文藤实在想不出素歆歆能活着回来还变得如此不好欺负的理由，可气的是夫人和少爷们居然没有起疑心，这在她看来是十分愚蠢的。丧失记忆，也并不能改变一个人的本性。素文藤觉得自己的判断就是，素歆歆根本不是原来的素歆歆，她宁愿相信她是被狐妖附体了。所以，如果素歆歆是妖，自己又该怎么对付她呢。

      素文藤打算找伯父素怀生反映一下堂姐的异常。刚来到外院，就听闻素怀生今日约了侍郎陈奕商量国事，心生一计。她让翠儿过来，告诉她，“堂姐怎么能，怎么能那日对你那么过分呢，她大小姐，体会不了你做奴才的辛苦。今日便是你报复她的最好时机。”

      翠儿之前，也是敢当面骂素歆歆二愣子木头桩子的人，那日被她扇了一个耳光，她作为夫人的二等丫鬟，如何也忍不了。听见二小姐只是让她被表现出吓到了，心有不忿。便自作聪明地想要加加戏。

      “救命，救命！”翠儿从廊亭跑出，仿佛魂不守舍的样子。

      “何人在此惊扰？”素怀生心下纳闷，待他推开帘子，看见远处跑来的丫鬟厉声斥责道，“大胆，我与陈大人在此交谈，谁敢惹事生非？”他想要发落那个丫鬟，丫鬟捂住了嘴巴，跪下道，“大老爷恕罪，大老爷恕罪。是…”“是什么？快些讲！”“奴婢不敢说。”翠儿突然想到万一父亲不信自己的女儿是妖，自己可怎么好。便道，“是，是奴婢听素喜说的，太吓人了。”

      “素喜？”素怀生回忆起来，就是那个被夫人指派给歆儿的丫头，便问，“素喜怎么了？你不要刁嘴滑舌，敢有不实之言就打出去。”“奴婢何敢有不实之言，自大小姐那日发落了二小姐，奴婢就一直害怕。听素喜说她们家小姐还半夜咬人，要喝人血，有时候走着走着就露出尾巴，奴婢和大小姐曾有些过节…实在害怕…”“荒唐！”啪！素怀生气得扇了翠儿一个巴掌，“刁奴！你敢污蔑我的女儿？从哪听出这些话？”“怀生，何事那么喧闹？”陈奕在自己书房里问道，素怀生唯恐被外人听见还了得，当即让丫鬟闭嘴。翠儿捂住辣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咬牙发誓道，“奴婢对天发誓，说的都是对的。是素喜说的，奴婢真眼见过。大小姐要结果奴婢…”素怀生直接让人塞住了她的嘴，打发到马厮去。但是，这丫鬟说的，自己的女儿自回府后性情确实大变，而且她在花朝节那日责罚了她的堂妹，藤儿，说到底青明看上他们家的家底，住进去不至于让藤儿受委屈。素怀生觉得不管什么理由，歆儿那日做的不对。自己私下还减了她的月奉当做责罚。那个丫头斩钉截铁竟然说歆儿是妖，这丫鬟又说是素喜说的，看来，结束后要好好盘问了。

      素怀生心烦意乱，和陈奕接下来的交谈也是半听半就，本来陈奕因为身为户部侍郎，为户部新来的一批人还未清查户籍的事情烦心，他请教他请教到一半，被告知府里有事，心生纳罕，也不得不离开。素文藤看时机已到，连忙把小丫鬟春花推了出去。春花半推半就，她老子娘都被素文藤拿捏着，再不敢再不情愿也得按着吩咐，春花同样摆出刚刚翠儿那被吓疯了的样子，在陈奕离开的小径上跑过来，奈何陈奕是个信奉鬼神的人。看见春花魂不守舍的样子，奇了怪，“你说，素家大小姐是妖？”

    “是，奴婢好几次看见她露出狐狸尾巴。还专喝人血。”春花说得仿佛亲眼所见一样，陈奕慌了神，“你可看清楚了？小心我去回你们老爷。”“奴婢说的千真万确，小姐之前被贼人掳了去，回来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小姐木讷懦弱，现在小姐是见人就打，吃不了一点亏。”“你又不是侍奉她的丫鬟，怎么知道的？”“是…”春花不愿意污蔑素喜，毕竟她俩是一同长大的。可是二小姐威胁如果不说是素喜说的，就杀了她在厨房杂役的亲弟弟。素喜只敢战战兢兢地说，“是大小姐的丫鬟素喜，奴婢敢说慌吗？”

      陈奕一听，心里凉了半截，他原是听闻素家大小姐是京城第一美女，自己与素怀生交好，还有结交亲家的意思。哪想未来儿媳妇是个妖孽，还曾经被贼人掳走过。想着万一那妖缠上了自己儿子可怎么办。还是赶紧回府，警告自己儿子，“你记住，无论万般，那素家小姐生得再好，都与你毫无关系。”

      陈言瑾听闻父亲这样说，心下纳闷，“爹爹，这是为何？”他当日瞧见了素歆歆的画像，顿时被迷得神魂颠倒，非要娶她不可，为此一直未娶亲。好在他还算踏实肯上进，所以如今中举得了科举榜第五名，也算为家里添了光彩。父亲知道儿子有寻花问柳的习惯，所以也不曾过分管教过。如今他身为侍郎，与素怀生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盐官交好，本是有娶亲之意，但是现在得知他的女儿竟是妖怪，自然要给儿子提个醒。

      “她是个妖怪，你不要问了。”“爹爹，怎么好端端说人家姑娘是妖？可有证据？”“怎么没有？是她的贴身丫鬟亲自说的，见到了她露出尾巴，还喝人血呢。”

      “爹爹，”陈言瑾不相信，劝道，“素家小姐一直未有不好传闻，单凭几个丫鬟空口无凭，不如让儿子到访素家一探究竟？”陈奕看出儿子的小九九，啐道，“一个十四五岁黄毛丫头，把你迷的五迷三道。她即便不是妖，也不过空有一副皮囊，被贼人掳走还不知丢了清白没有。多少达官贵人的女子，难道不比她好？”陈言瑾神色自若，态度认真，“爹爹，此事不是我说，来的过于蹊跷。您半个月才去一趟素府，为何单单那个时候碰见被吓到的丫鬟。又不是伺候小姐贴身的丫鬟，爹爹，您还是去查证清楚，此事也不宜外传。”陈奕想到平时素怀生的好处，也答应不外传这件事。陈言瑾想到即刻可以有理由拜访美人，当即欢喜，也不管她是不是妖。父亲重鬼神，爱拜神，他虽将信将疑，但是身边的人就有一个是妖，总归还是不信的。

      素文藤听见几声鸽子的咕咕叫，便过去取信。上次素歆歆平安归来的事情，她已经如实禀告给那位，那位也是一惊，按理说她已经被扔进了蛇窟，再没有生还的可能性。素文藤这才知道自己的堂姐遭受了什么，心理也多少解了气。这臭婆娘还真是能忍，要是她，吓都吓死了，别说还能找到出口了。

      素文藤确信素歆歆那日回府，毫发无伤，比起生还更令人惊奇。肯定，她得到了某些人的帮助，这是那位猜测的，和自己想的如出一辙。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鸽子的纸条，上面写着，“不急，待我故技重施。”素文藤看到，开心地快要飞起来，素歆歆，你就等着吧，很快，你就要再次被奸害再进蛇窟了。这次，应该所有的洞口都被堵住了。只是，她因为过于生气等不及自己先生了计谋，现在，那位的意思应该是全权交给他做。素文藤想到素歆歆如果真是妖孽，她成功逃跑应该不足为奇。害怕打草惊蛇，她打算善后这件事。

      素歆歆被父亲传唤，当即过去，看见自己的父亲，浓眉大眼的面部虽然生了皱纹，但依旧俊朗不输二哥哥。亲昵地唤他一句，“爹爹。”

      父亲却表情严肃，看着她的眼神也不似平时温暖和蔼。“歆儿，为父今日叫你过来，是打算问你一些事情。”

      “爹爹，您要问什么尽管问。”

      “你外祖母的生辰，是哪一日。”“四月十八日，爹爹问这个是做什么呢？”素歆歆感觉奇怪，其实府中有丫鬟老妈子，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似往日，更有甚者见她就躲。她不明所以就叫了素喜去打听，还未见她回来，父亲又传唤自己，为什么呢？

      “不错。”素怀生点点头，心理稍微宽慰了一会儿。“坐下吧，歆儿，为父想考考你的书法。”“是。”素歆歆不用猜也知道，素怀生已经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从前那个素歆歆，好在有原小姐的随记，还有她今日勤于练习书法，字体临摹地与大小姐已经大致相符了。素怀生看着女儿和从前一模一样的字迹，已经判断是那刁奴说谎，但以防万一，可能女儿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呢。叫厨房做了两碗蛋羹，其中一碗加了鸡血。颜色泛红。另一碗加了樱桃汁。如果她是被妖附身，应该会选择喝下那碗带血的吧。素怀生心理默默祈祷着，素歆歆不明就里。她端起两碗颜色泛红的蛋羹，各自舀了一口，吃到第二碗时，哇的一下吐了。“怎么了？”

      “爹爹，这碗蛋羹怎么血腥味这么重？”素歆歆把碗放下，端起了第一碗，“这碗还有甜甜的樱桃味道，应该是加了樱桃汁吧。”“不错。”素怀生这才放心，终于笑了，不过一会儿，他就气得拍案，“这些刁奴！”“父亲，怎么回事？您刚刚…”她小心地问道，“莫不是在试探女儿？”

      “歆儿，”素怀生愧疚地说，“刚刚爹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不知道，你的贴身丫鬟素喜，这个贱人竟敢污蔑你是妖怪？”“什么？”素歆歆如同五雷轰顶，这无稽之事，是谁传出来的？立马问爹爹，“爹爹，素喜在哪？”素怀生摇了摇头，“那样的人不配留在素府。”素歆歆急了，“爹爹，您到底把素喜怎样了？她是我房中的大丫鬟啊。”素怀生说，“歆儿，此事你不要管了，你妹妹现在正在审问她。”

    素文藤？素歆歆更是心急，怪不得素喜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正要问具体地点时，素文藤推门而进，脸上带着标志性的“小太阳”式笑容，“长姐，你放心，我一定…”

    啪！素歆歆狠狠扇了她一耳光，素文藤捂住脸，心里再气面上也只能哭泣，“姐姐怎么又打我？文藤又做错什么事情了？”素歆歆恶心地不想和她有任何眼神交流，“素喜在哪？”“素喜她…”素歆歆拔下簪子，对准素文藤的喉咙，素文藤害怕极了，大喊“伯父救我！长姐疯了！”素怀生头一次见女儿这样彪悍，也急忙拦下她，“歆儿听话，这事，和你藤儿妹妹并无关系。”

      正要传唤家丁，眼看已经刺破素文藤的脖颈，素文藤怕死赶紧说，“在马厮那里。”素歆歆立刻跑去马厮，素文藤得救，大哭大闹。素怀生只得哄她，素文藤道，“伯父，藤儿自生下，根本没受过这种苦。藤儿也不知道长姐为何变成这样，要说有妖，藤儿也不奇怪。”“好了，”素怀生变了脸色，“这件事已经查明了，确实歆儿不是妖。藤儿，伯父对不起你。赶紧找人医治吧。”说罢，大夫到了，素文藤哭闹着要伯父给她一个交代，素怀生只得哄她，又说，“伯父已经给你在江南的父亲写信了，他不日就会来看你。”

      素文藤心里“咯噔”一下，看素怀生刚才的意思，是不是要让自己回江南。她可不要，她留在京城可是要出人头地的，京城达官贵人多，而她的家虽然富庶，但是一直没有人脉关系把她嫁到贵族中。当即泪如雨下，“伯父是嫌弃藤儿了？伯父，藤儿在咱们家，一直把伯父伯母当做亲爹爹亲娘亲，把二哥哥当做自己亲哥哥，也把歆儿姐姐当做亲姐姐。如今姐姐疯魔成这样，文藤可不能不管啊，伯父，我们一起想办法医好歆儿姐姐的病好不好？”素怀生看见藤儿被自己任性的大女儿伤成这样，还处处“替她着想”，也是断了想为着歆儿把藤儿送走的想法，对她柔声细语道，“藤儿乖，伯父怎舍得你离开素府？只不过担心歆儿那丫头再欺负你，想把你父亲也接过来照看你罢了。”

      素文藤这才放心，此时顾及到她脖子的伤，恨不得把那个贱人千刀万剐。素歆歆，很好，她突然觉得把她扔进蛇窟，还无法解气，得将她做成人彘才好。

        素歆歆跑向马厮，担心自己迟了半刻便让素喜丧命。果然，她过去，看见用昏死过去的素喜，心理难受极了。“素喜，你醒醒啊。”素喜昏迷不醒，脸上有几个巴掌印，身上，却意外地毫发无伤。

      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凭借一点救生常识。她怕打着素喜的身体，看着无丝毫反应。就用食指和中指触摸颈动脉，还好，她的胸廓还有起伏。素歆歆稍微松了口气，然后掐了掐她的人中，想要做人深呼吸，叫着请大夫。然而大夫却被叫去医治素文藤了。素歆歆急了，就是大夫在这里的医疗条件都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她。她豁出去，只能再次去找素文藤。

      那边，素文藤真心想对素歆歆造什么谣就造什么谣，从遇见她第一日起，就如何如何。气得素青柏大骂，“这个贱人！亏她上次花言巧语，我还差点相信了她。连手刃堂妹都做得出，还有什么是这个祸根做不出的？”素文藤哭泣道，“二哥哥，还是不要那么说堂姐吧。虽然她满口脏话，血口喷人，再三污蔑我，但她，毕竟是长姐，等她…”（估计只有这一句是真心话）她面上柔弱，心里却恶狠狠道，“经受过惩罚就是了。”

      素怀生对女儿的疼爱，还是不愿素青柏这么说她，不过也怪，雪莹一向喜欢藤儿，比自己对她都上紧，现在藤儿被歆儿扎伤脖颈，再差几分寸就是要害，竟然不闻不问，自己去拜佛求菩萨保佑去了。对青柏道，“青柏，你平日读那么多圣贤书，怎么那么说你妹妹呢？”才说了这一句，素青柏立刻高叫，“爹爹偏心还有完没完了？一大家子就非得被一个祸根绑着，被这拖油瓶连累吗？我偏不认她个妹妹，因为她被奚落得还不够吗？我不是什么狗屁京城第一美人的哥哥，她也当不起。”

      素歆歆在门外听着，再心酸也得保持冷静。推门而入，“二哥哥说我手刃堂妹，是不知那时时刻危急，晚去一会儿素喜性命堪忧。还有她刚刚对我的污蔑，爹爹，这本随记上面全写着她欺负我的事情，是非黑白您看看清楚吧。”

      父亲翻看了两张随记，就看不下去了。全是写素文藤暗自害她出丑，欺负她的事情。原来这素歆歆并不完全是个不知人对她好坏的傻子，只能说素文藤过分到了极点。素文藤哭泣，“什么啊，这是什么东西？伯父，我不知道得罪了长姐什么，要她写这样的东西污蔑我？”

      “住口。”素歆歆道，“你说我在污蔑你？对吧。”素文藤眼神中都是怨恨，把头扭到了一边。“我和你交恶是否是近期的事情，应该是花朝节的时候，对吧？”素文藤想着刚对素青柏撒了谎，虽然她嘴里没一句实话，但是说素歆歆和她交恶，确实是近期，她以前和素歆歆几乎形影不离。这的确是一个明显的漏洞。

      “说呀，要不要我叫娘亲来作证，你和我以前关系好吗？”素文藤这才回答，声如蚊音，“嗯。”“既然如此，爹爹，您看看我的记载，明显有些书页都泛黄了，显然不是近期伪造的。我既然只是花朝节之后与你交恶，这么多你所做的对不起我的事，难道都是假的，我在和你关系好的时候凭空捏造的吗？还有字迹都是工工整整，也没有墨水印，足以证明我说的才是事实吧。素文藤，这本随记从我十一岁第一次见到你和你父母到现在，我和你的关系从来都是我吃亏，没让你受半点委屈。”

      素怀生觉得女儿所说是真的，再看了几页，也不禁落了泪，叫了声，“文藤！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坏？你堂姐和你一起去集市玩，怎么你老是扯坏她胸前的衣服，还骂她狐狸精要找人毁她清白？”

      “伯父，我…”啪！素怀生气急，狠狠扇了她一耳光。素文藤捂住脸，心理恨得活生生要刀了这父女俩。素歆歆没有忘记正事，她道，“爹爹，素喜伤得很奇怪，莫名其妙地昏迷了，女儿希望这有大夫能帮忙看看。 ”

      一听要大夫看素喜，素文藤立忙道，“也不知怎么了，我只不过扇了她几个耳光，她自己都昏倒了，姐姐，我刚刚被你砍伤，你就无情无义地不管不问吗？”素歆歆冷冷看着她，“她是没有皮肉之伤，但我相信你没对她做什么她不会自己晕倒的。素文藤，你最好如实交代。”“为何要冤枉我？！”素文藤快要气疯了，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大的“委屈”，气得觉得素歆歆什么结局都无法解气。大哭道，“我怎么知道那个贱胚子为何晕倒了，我又不是神，姐姐也忒为难人了。”

      “好了，”素宁柏经历过花朝节那一出，本着不想事大的原则，劝道，“这件事藤儿可能确实不知道，歆儿，我这个当大哥的，没有管束好妹妹，委屈你了。”素歆歆看见事实确凿，除了父亲那些哥哥也都向着素文藤，知道在这儿素文藤可能不会说实话了。便道，“素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