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有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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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过去已两年半,恍觉时光飞快,未来这里时,当是象牙塔气派景象、定遇同志知己谈笑风生。当时高中补习期间,同桌说,要防那外面的世界,公交车上有扒手,路上当心人碰瓷,别傻乎乎一愣劲儿尽瞎闯。我曾满心欢喜,不会不会,我性乐观,天生随我妈,活这么大还没遇到和我合不来的呢。后来呀,觉得,这话真的是不能乱说,时光悠长,难保哪日境遇艰难无人相助,也是落得满脚蒺藜慌自独行。我曾无法想象生活的苦难当是什么样子,说近我认为我父母苦,一生节俭,年逾六旬还在四处借钱为了给长子娶媳妇;我认为我曾经的老师苦,温柔谦逊,教书育人,丈夫却在二胎刚刚降生时意外被电击致死。说远史铁生老师苦,一生与病魔抗争,一病未除一病又起;霍金大师苦,纵是盖世的英才,时间和宇宙拿捏掌中,却困顿在两轮之上,行动在方寸之间。这样说岂不是众生皆苦,不论是那伟人亦或是俗人。有的人学生时代说眼前痛苦,别人说你眼前痛苦个啥,你还未当爹妈,不知挑上了这养家的担子才是痛苦;有的人说暗恋痛苦,别人说你结了婚眼见丈夫要出轨变心这才是痛苦。这也就是为什么如今的小孩和大人难以有共同话题的一个原因了吧,其实人生各自阶段都是快乐与痛苦并存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心事和困扰。有的人可能每日笑着,痛苦起来却是撕心裂肺竟是无法同人言语半分,有的人的痛苦可能是攒起来的,顷刻之间如泄洪之堤无法自已,竟是得扶墙而立强自抑住。众生苦相,也唯有痛苦让人觉得深刻,仿若将来回想一切乐事忘却,变得模糊,当初心中的那份纠结钝痛却仿佛还能重来,只能赶快迫停了这念头,因此问起人生的滋味,便是不停地感知各式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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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常觉得人生索然无味,到头来不得尽兴,仿若永远是找不到一个出口理不清头绪的一种感觉,有时觉得果真自己做人是太过心软退让,不得善待,不受重于人。曾有人或许是无意中为我打鸣不平,若是得遇平常人,静静过生活多好,没有什么与众人切磋拉锯展心机的本领,到底却是生遇这样的环境。一介平凡人,若能一二好友,拥衾围炉,各自一言两语闲话人生,便觉得满足,无奈人心不平,一言一动机关算尽,只怕是从未获得一时平静半刻安宁。时常觉得已是极力地宽以待人,但却是无处不纷争,人心薄凉如纸,复杂难解,一日也未曾松懈,竟也是只觉终日疲累,处世维艰。

    若要问我大学四年,是否多姿多彩,恣意洒脱。我无法回答,社会普遍认为,大学生是时代的宠儿,享有大多数人的赞誉和崇拜。实际上后来逐渐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再不敢夸耀一句自己高知,在这人世间,我从来都很浅薄无知。人生于世上,本应无所求,无奈欲望缠身,在本应丰富自身的年代,浮躁且总喜好无病呻吟。控制不了心态,把握不好人生,只好深夜里直视内心,说句抱歉。人生无倒带,他日重整旗鼓了,还否能记得如今仓皇景象,茫茫终日,能否亲口承认一句自己此时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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