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阳
林秋和我说,她又要去北京了。
距离她第一次去北京已经两年了,回武汉的这些日子,她时不时念叨起北京的种种,我完全理解林秋这种文艺女青年的状态,需要在一座城市寻找自己的归属感。
我和林秋就读于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系同一个专业。大学期间我追过她,不只是我,系里绝大多数男生都跟她表白过。也难怪,像林秋这样五官标致、身材高挑,手中时常捧着一本书的文艺女青年,搁谁遇上都会行动。但最终都被她一一回绝,理由是:她还小,还不想谈恋爱。
许多男生顿觉她高傲,只有我一如既往地对她好,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成为了她的男闺蜜。
大学毕业后,我选择留在武汉,做一份编辑的工作。林秋面试了一家北京的公司,然后便踏上了去往北方的火车。她刚走的那几个月,我们互动频繁,各自吐槽,现在的工作跟我们当初的预想大相径庭。林秋说,她想回来。我劝她再坚持坚持。
往后,林秋与我的联系渐渐少了,她也不常更新的朋友圈,但看起来貌似混得还不错。而我,依旧过着每天码字的生活,主编告诉我,在公司待的时间越长,薪资和职位就越高。我能悟懂主编的说辞,信与不信,我都会如此照做,不然又能怎样呢?我需要现在的工作。我知道,林秋跟我不一样,她誓为艺术献身,绝不为五斗米折腰。她说过,人太现实了,不好。
就在我单方面认为林秋过得很好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条微信,上面写着:我辞职了。发信人是林秋。
“不是在北京好好地吗?”我无比焦灼。
她打了一段无比长的文字,看得我头昏眼花,大致内容就是:她喜欢上一男孩,是北京的同事,两人都喜欢写作,但彼此都不爱妥协,这些分歧从创作一直延伸到生活,最后发现,这男的竟然在外面还隐秘了一个女孩......
林秋回武汉的当天,我去接她,她把头发剪短了,露出白净的额头,彩虹色的七分裙,低垂往下,直至脚跟,一双白色高脚撑起娇弱的身子,有些憔悴,却也依稀可见往日的清爽干练。
路上,我问她回来之后的打算,她望着窗外的景色,随口答应道:“写小说。”“不打算找份工作吗?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留下来......”我略微有些忐忑。
“随便找份工作,真的好吗?”她转过头问我。是啊,不好。 我心里也这样觉得,所以有些无言以对了。
林秋继续说,“没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知道,林秋离我越来越远了。
我按部就班的生活,朝九晚六。林秋则每天窝在出租屋里专心写作。周末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外出遛弯儿。林秋说,她的小说快要出版了,目前正在洽谈合作事宜,不过,这个出版社在北京。
夜间的武昌火车站人流涌动,仿佛都赶着去看明天的太阳,林秋带着小说底稿上了车,她朝我挥了挥手,我点点头,就这样,她又从这座城市消失了,不知道,下一次见她会是什么时候呢?
不久,我收到了一条林秋的微信:我和他合好了,小说顺利出版,一切都好,勿念。
就在此刻,我也接到了单位的通知:恭喜您,晋升成为我司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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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经纪人:你在谁的故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