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木心曾说过,想做个写字的人,最好先学会种葡萄。
我理解他说的是什么,你总要先不着急,然后真的热爱,才能让自己多写一点,写的久一点。
我不知道自己能写多久,但是我现在唯一想要做的是先写下去。最功利现实的理由是,我写,我就会多去读书,而我多去读书,就可以让我活的更明白一点,这是最大的价值。
2.
武志红这一周的专栏讲觉知。他其中这样说:
人性甚至一切都可以被观察与觉知。真正的觉知,会立即带来一些改变。学习心理学,就可以锻炼自己的觉知,不断去认识那些事物背后的原因。
觉知是最大的容器,自有它的力量。
写作可以让我们对周围的世界,观察和觉知都变的更敏感,我觉得这都是相互的,写可以提高觉知,当我们自身的觉知这个容器能容纳更多,看懂更多,写出来的也才有可能更具价值。
我觉得很多东西都是相通的啊。
比如,冯唐说,如果很有钱,可以在一个很贫困的县城中学建立两个图书馆,免费网吧。他说这可以推动遥远的民主。
除了冯唐这里给的信息,比如,花钱有时候是很愉快的事情。我还知道了,读书,对一个人见识世界,从混沌到清明,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也可以理解为,读书,也提高我们的觉知。
3.
冯唐的《三十六大》里,说他一个朋友苗炜,是《三联生活周刊》的头目,每天都要写三千字是新闻稿,帅,闷,能写,除了新闻稿外,他还写自己想写的,每天都写。2009年写了一本书《除非灵魂拍手作歌》,让冯唐作序,冯唐比较感慨,说,文字是我们的宗教,愿我们能继续倒行逆施,不要求两三年升半职,要求两三年出一本冷僻的书。
心里一小撮火,身体离地半尺,不做蝼蚁,不做神,做个写字的人。
我看到后深知自己离大师们十万八千里远,但我也是内心热切的。
读冯唐的文字,觉得过瘾。
他说他早就明白,对于个人的成长和欢喜,找个合适的偶像是一条被历史反复证明了的捷径。如果整个星空不可得,路上有偶像,仿佛一颗星星似的,也好。他比较来去,最后锁定了三人:李渔、曾国藩、司马迁。
他最后选司马迁。他说司马迁天生是个写字的人,追求对人世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理解。司马迁的一生是做一件大事的一生,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做成。游学,探问,书写,在乌江边上,听亲历的老人回忆虞姬头发的味道、乌雅马的腰肌。他经历、理解、表达。
从这里我又想到了觉知。
冯唐写苗炜,也说自己,心里那一小撮火,做一个写字的人,原来也和偶像有关。
他喃喃对话司马迁:你经历,你理解,你表达。其实也是决定了他就要循着这样的偶像走自己的一生。也经历,理解,表达。做一个写字的人,看看还能写出多少人性的黑暗和光明,缓解自己和他人内心的苦。
选择司马迁做偶像,他也有自己的解释:因材——不拧巴,喜欢什么,能做什么,是什么材料;尽力——和菜头在写重新读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时提到过,即使知道了最终都是空,连努力的过程也没有意义,也要立志做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即使做不到这种牛逼,至少要做到用尽自己的力气;笃定——不着急,不害怕,不要脸,做到底。
4.
再来说说,冯唐为什么喜欢古龙。
在《三十六大》这本书里,他写自己大酒喝醉了之后,总想起来古龙。
他说古龙身上缺点无数,长得真丑,过得稀烂,差不多是吃喝嫖赌的一生。写的小说也前后矛盾,逻辑混乱,几乎所有的小说都不适合拍电影,短文也没有一篇能看的,总体基本不入流。
但是,文字和人一样,很多时候比拼的不是强,是弱,是弱弱的真,是短暂的真,是嚣张的真。大酒之后,看到女人而不是花朵,看到月亮而不是看到灯泡,想起你而不是想起其他比你完美太多的人。
这些天我总怀疑我做很多事情的意义,但总会不期然因为读一本书,看一段话,让我眼前又明亮起来。
你对生活有多少笃定,你是否也想过像冯唐一样找一个偶像,一生一定要做成一件事,去走一条看起来最糟但可能也是最棒的路?而你,也有没有因理解像古龙那样的朋友,而更能觉知到人性的圆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