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自来水

最近在看王鼎钧的《人生四书--关山夺路》,“我爱上海,我爱自来水”。我爱自来水,在家乡,饮水多么难,挑水多么苦,我干过挑水的活儿,曾经掉进井里。曾经看见乡人凿井寻水,昼夜挖掘,结果汗水比井水多。曾经看见山区的居民打水,井深,井绳长,自己挑着水罐,却用一头驴子驮着井绳来去。乡下小媳妇的重担:一是推磨,二是挑水。少林寺小和尚苦修:一是打柴,二是挑水。大上海神通广大,你只消伸出 三个指头,轻轻转动龙头的旋钮,清水就哗啦哗啦流出来,要有多少有多少,听那哗哗的水声真有些心疼,几乎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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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对于当今沿海地区的人来说,自来水实在是生活的必须品,与奢俭无关。从无到有,年代久远,已记不清当时应有的感动。从有到无,让我在心里流下了痛苦的眼泪。

二年前在西藏的那些日子里,体验到了无水、无电、无wifi、无信号,各种状况,记忆犹新。

记得一天晚上,我们到了阿里境内,已是晚上十点左右。一行人下了车,二眼一摸黑。老板娘说今晚全县停电,我给你们几支蜡烛点一下,也没有水。没水、没电,听到的那一刻内心崩溃而又无力。赶了一天的路,看了一天的景,体力也是所剩无几。我们几个人硬着头皮把车上所剩不多桶状水搬上楼,每个人只能用一杯水来解决睡前的仪式。点了二支蜡烛,穿过长长的走廊,结伴去洗漱。用300毫升的一杯水,刷牙、洗脸。回到房间,在昏暗的烛光里,我呆呆地坐在床沿上,想着明天早上如何过?艰难的时候,也许是最深面对自己的时候。我的渴求、欲望、呼唤,在心底翻滚,白哗哗的自来水也从那一刻开始显示了它的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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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水、没电、没信号,就像被抛弃的孤岛,让人心生绝望。但人生在世,不经历和穿越一下,也许不算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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