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声明:没有地域歧视。
佛山市离广州很近,广州人称佛山人更多南海佬。两个城市相互相成也有点相互讨厌,似乎跟嫌弃身上的某一块地方却又不能舍弃那样。
其实在我这种农村出来的,很羡慕佛山人。广州的发展也带动着佛山,比一般二线城市也要好的多。
我经过高考,大学就在广州就读。而这个机会是我第一次接触省城。“省城”这个词用起来,更加能突出我的出身城市之小。大学以来,我成长了很多,见识涨了,也喜欢并适应了广州。
大学同学们,其实有不少都是佛山人。他们周末回家,不像我放大假才能回家。他们从小就习惯熟悉广州,不像我跟接触新大陆一样茫然。他们从容自若吃各种美食,不像我听都没听过店名那样慌张。我很羡慕他们,比起广州人更加羡慕他们。
有句话叫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惜有人就出生在罗马。当你赶到罗马的时候,你欢喜你激动。但是有人就十分淡然并不解你的心情。
是啊,阶级就是这样吧。可以用阶级这个词语吗?
毕业之后,我当然留在广州。4年过去,我熟悉广州,跟众多毕业生一样都是首先考虑留在学校的城市。佛山的同学们也当然先在广州就业,毕竟有广佛地铁,他们有些不需要像我一样租房子。
租房子其实是一种洗礼,是让毕业生体会社会的现实味道的第一道门。当我在6月的火辣辣太阳下跟着中介到处走了很久很久去看房子的时候,我很羡慕佛山同学广州同学,更加羡慕佛山同学。
明明都不是省城,但是你却那么轻松。我妒忌这种城市资源。
我的房东是佛山阿姨,人很好,很照顾我们这些刚毕业离家的小菜鸟。阿姨的女儿花花也是广州上的大学,现在也在广州工作,回佛山住。花花经常来帮忙收租或者打下手,一来二往我和花花也挺熟悉的。
碰巧有彩跑活动,我和花花一起报名。从那次彩开始,我周末有活动的话都会叫上花花,一来二去我们成了好朋友。慢慢地,我开始知道花花的想法,对于我来说十分陌生的想法和价值观。
花花高考的成绩不错,但是由于爸妈反对外省学校,自然地就选择广州的高校。“在广州上学,我可以经常回家,爸妈能照顾得到我呀。再说了,外省的不也要来北上广吗。我干嘛还去靠近里面的内陆啊。北方气候不一样,饮食又那么不同,南方人很难适应的。他们还要澡堂洗澡啊,几天才洗一次。我才不去外省呢。”花花似乎就认为全世界就我省美妙,而且对其他地方的想法似乎有点太过于古老。
“而且我爸妈肯定不让我出省的。我妈还说,男朋友也要佛山本地的呢,哎,哪有那么容易呀,你说是不是。也要看眼缘的啊。”那为什么男朋友也要本地呢?我意思意思问到。“我妈说了,本地的离家里近的话,以后我妈可以帮我带孩子啊。如果公婆不太帮忙的话,我还有我妈呢。再说,也不是我吹也不是自豪的话,我们佛山很多都有自己盖的楼,也有村里的卖地分红。我妈也说的对的,佛山本地的起码不需要成房奴啊,可以回家住呢。而且很多人都有几块地,都盖了起来出租,这样躺着都能收钱啊。多好。”
原来如此。只不过,我听到怎么有一丝丝哀伤。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张口闭口都是“我妈说”,就像没有自己的灵魂一样。二十出头小姑娘,把自己的人生打算得如此精细,不带一点年轻的青春。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还没怎么享受恋爱的滋味,就为自己的脖子栓上绳子,固步自封。
我看到花花身上无形的绳索,无数的绳索。有时候听着花花的“家里说”“我妈说”的时候,我好想提起手为她解开捆绑着她的绳索,可惜这会招到花花的质疑和黑脸。“你太年轻了。你想想看,如果你老公的爸妈离你们太远,想帮忙都帮不上的时候啊,连帮你接个小孩放学的时间都没有呢。多惨多辛苦啊。现实就是现实啊。”
“可是也有很多人南北不同地方的也走在一起挺幸福的啊。真的有需要,可以搬过来一起住啊。再说了,都结婚那么大人了,都在想着爸妈怎么帮忙。这,有点坑爹了吧。百事孝为先啊,爸妈那时候都五六十岁了。”
我说完,花花就黑脸了。“哎,可能是我那边人都那么想吧。我也这么认为。”花花也不忘她妈教的好好圆场。
看着花花以阿姨两夫妻赚的钱比她自己多为借口,爸妈不欠我的钱过日子,而能不交家用就不交。听着花花讲他们佛山各种自以为豪的事情,神采飞扬的同时有点捂着不讲太多的不自然。
我就想着,以后如果有孩子,我不能这么祸害我的孩子。做人起码得要用自己的大脑,问自己的内心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