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十年之后

    十年之后,黑雾边缘,一山之隔,山那边是无尽的黑雾,山这边是一个废弃的村庄内,唯一有生存迹象的小木屋内……

  一个卧床不起的老人,手搭在一个少年的手上,老人骨瘦如柴,两眼浑浊无神。

  “你要学会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此人是年迈的向午,似乎说出来每一个字都在加快他死亡的到来一般。

  “爷爷!”,少年看到这幅情景,悲痛的留下了眼泪,泪珠子从他的脸庞滑动滚落了下来。

  “被那个毒物咬伤,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到了这把岁数,该经历的也都经历过了,该看得也都看到过了。只是有一件事始终压在我的心头,那就是你的父母的事情,答应我,向明,一定要找到他们。”,老人的手始终握着少年的手。

  “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他们的。”,少年答应着老人,此刻的脸已经布满了泪水。

  “咳咳咳……我们家里什么都没有,唯一像样的东西就是那把陪伴我多年的砍柴刀。离开这个山岭的时候,把那把刀也带走吧。”,老人说道。

  “嗯,我知道,爷爷。”

  老人又咳嗽了几次,胸脯连续剧烈起伏了许久,握住向明的手更紧了。

  “爷爷啊,这辈子没做出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早些年时,年轻闯荡在关东一带,在那些战死的人身上搜集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咳咳……”,老人话没有说完吐出了一口黑血,才发现老人的腿部有一排细小的口子,像是某种动物的牙齿,点点渗出黑色的液体。

  少年看到这副状况,又从桌子拿过了水杯,对着老人说:“爷爷你慢点说。”

  老人微微垫起头部,枯瘦的手接过水杯,手部颤抖得水杯撒出了许多,嘴唇已经裂开了,好像一片干枯的泥土地。

  老人好像得到了缓歇,继续说道:“向明,也不用怨恨你的母亲没有尽到养育的责任,当时正值兵荒马乱之年,你还是个婴儿,他们把在襁褓之中的你交给我,就走了,一句话也没有留下。但一切都是逼不得已,他们也自身难保,虽说现在爷爷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这个世上,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爷爷走后他们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也是你唯一的希望。”

  “我答应你,爷爷。”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此时老人的气息已经犹如若丝,不久便断了气。

  “爷爷!爷爷!”,那个叫向明的少年看到爷爷在他的面前去世,心中感到悲痛欲绝,门外的冷风灌进了这个小木屋里面,让向明感到异常的寒冷。注意到爷爷腿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液,源源不断的黑血湿透了枯黄的床单,爷爷的离去这是这个世界给这个少年又一次的打击。

  桌子上的蜡烛被外面的冷风吹灭了,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向明转身把门关上,木板的缝隙里还是透着些许寒风出来,他回到船上躺在爷爷的旁边,靠近爷爷还残留着余温的身体,想要配爷爷最后一个晚上。困意想他袭来,拉过那张破烂的毛毯盖过和爷爷,渐渐地睡了过去。

  一声压断树枝的声音把睡梦中的向明惊醒了,他连忙坐起身来,是外面篱笆压断的声音,惨白的月光从房屋木板空隙透了进来,一道黑影拂过,遮挡住了月光。

  向明手摸向床底下那把砍柴刀,那刀约长半米,熟悉的手感,浑圆的握把,都让他有一种安全感。另一只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了爷爷的手臂,已经冰凉。

  他翻了一个身,滚到了床底,整个过程都是静悄悄的,不比刚才那一声树枝的声音大一点。匍匐着观察门口的方向。时间一点点过去,十秒二十秒……一分钟两分钟,周围安静得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头顶上是爷爷的躯体,那群东西必然是嗅到那股气息才来的。

  这间屋子由一些木板拼接而成,越来越多树枝折断的声音在周围响起,零散的木板之间不断飘零的黑影,迅速在月光下移动着,在床铺下向明努力保持着镇定,向明听村里来的人说外面这种动物是腐食动物,专门在觅食死去动物的尸体,他们是冲着爷爷的身体来的。

  “这群畜生休想夺走爷爷的身体!”

  外面发出“呲呲呲”的声音,门被撞开了,木板碎片散开了各个地方,向明终于可以看到外面的动物,那是一个浑身漆黑的怪物,和人一样的外形,头上的月光洒在那个东西身上,让趴在床底下的向明把这个东西看得更加清楚。

  光秃秃的头部,四肢相比于支撑着的躯体显得纤细许多,但月光下显现出的肌肉线条,显示出里面隐含着不可小瞧的力量,向明发现那怪物如牛头大小的头部有着某种不协调的形状,它的头部环视四周,移动脚步走了进来。

  向明才发现那只怪物只有一只眼睛,那唯一的一直眼睛几乎占据了它的整个面孔,下面只剩下了一张漏出獠牙的嘴巴,牙齿凌乱而又丑陋,像一团混乱弯曲的钢丝,而那些呲呲的声音就是那些公司所摩擦所产生的声音。

  它靠近到了床边,身体像是刚从水里面出来一样,不时有水滴落到地面,那些液体散发着一股腐烂的味道,向明看着它挪动着四肢向这边一步步走来,到了床边它奇丑无比的头部伸到床前,嗅着向明爷爷的躯体,正要张嘴靠近……

  只听到底下一声破空的声音,随即那怪物剧烈的嘶吼,原来底下的向明已经砍断了它的前足,臭液喷溅在周围。

  向明想要继续挥舞砍刀向那怪物,可它已经退到了门边,虽说四肢被砍掉了一只,但从后退的姿势来看还是异常敏捷。

  这怪物黑色皮肤之下包裹着许多的肌肉,被它击中血肉之躯体肯定要穿透。向明直接向前冲刺,两手握住刀柄,刀尖向前直刺那头怪物,怪物虽说速度惊人,但少年突然爆发起开的速度也不差。

  那头怪物发出一阵痛苦叫声,像是一个女人在撕咬哭泣!

  依旧匍匐在地下的向明,在声音响起的时候发动了他的第二轮攻击,闪电般速度冲到了那怪物的面前,用尽臂力,挥手一刀!

  这一次,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光秃秃的脑袋被看到削成了半圆,更难闻的东西突泄而出,喷洒一地,仅接着怪物应声而到。

  那半个被削飞的脑袋,飞摔出门外,跌跌撞撞一颗石头状的东西跌落而出,在月光中诡异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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