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安静,甚好!

图/文  涂涂

《道德经》曰:“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心妨”。倒好像越清淡,越简单越丰富。

皮克.耶尔在《安静的力量》里写到:

只有从烦扰和杂事当中抽离出来,我才听得到就在我耳边的一些声音。聆听,比一天二十四小时一直跟随我的思考和偏见的发声,更有利。只有当人走入止境——静坐,或者是让大脑放松——我才能发现那些自然涌现的思绪比我自己刻意寻找的更加新鲜,更具想象力。……安静,为我们打开全新的空间。

01

近来愈加感觉自己离人群越来越远。走进灯光绚烂的商业中心,就会一阵恍惚。满眼闪烁的光,满耳动感时尚又吵闹的声响,琳琅满目的商品陈列在精心布置的橱窗里,像精心打扮的美人,盼着倾慕的人儿到来。

快速移动的电梯,带着物欲痴狂的生物,穿梭在这些精心打造的迷宫里。张扬的彩色旗帜,充满迷幻的色彩,让人沉迷在金碧辉煌、富饶丰盛的欲望的血盆大嘴里。它一口一口地吞噬了生而为人高贵的灵魂。

走在地铁的换乘通道里,竟好像在冷藏室一般。不像活生生的人,却像寄生在机器传送带上慌乱的虫蚁,挣扎着扭动着自己的躯壳。

随处可见的屏幕,都在告诉你成功的无数种方法。还告诉你,还缺一件衣服,还缺一个包,还缺一辆车,还缺一些钱,还缺健康,你的人生才算幸福。

我们被各种画面和声音包围着,被反复告知,原来我们如此匮乏,我们的内心处处是坑洞,需要很多很多才能被填充。

以前,我觉得这个城市很繁华,很富裕,市场里什么都不缺,要买到什么都很便捷,也热闹异常。所以,偶尔也独自去逛逛街,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好看的,可以补充。

如今,也许是懒了。住到了郊区,离繁华的中心有了距离,也不太愿意花费时间去赴一场人头攒动的盛会。再多的人,再多的商品,再多的折扣,也不是热闹,不再产生吸引力。

住在郊区的好处就是,没有那么密集的高楼大厦,没有总是拥堵成红色的街道,自然也没有那么多吵人的喇叭声。还是随时步行到河边的湿地公园,还能在不同的球场跑道上呼吸空气里花草树木的味道。放眼望去,红彤彤的落日就在地铁轨道的那头慢慢沉了下去。突然,有了种横向拓宽的辽阔感。

此前被勾引沸腾起来的欲望与烦扰,也被宽广宁静的日子洗涤了不少。

02

先生说,他喜欢站在巅峰看繁华的感觉。比如登峰顶,或者去城市最高的118层瞭望一下。那种一览众山小,或者俯视其它众生的感觉,或许就是很多成功人士所追求,他们追求一种高度。

虽然我也喜欢在黄山看云海,看那绵延起伏的山峦,看那些高耸挺拔的山石云松。那却不是高度的体验,而是过滤沉淀了视线的阻隔,实现了自然天成的一体感。

就像在那个118楼一样,我看到了高度上出现的壮观,它让眼前其它的建筑都显得格外渺小。那是一种目空一切,唯我独尊的豪情吧。因着比较,而产生的高峰体验。

可更多的,在城市的高峰上,我看到了更加绵长曲折的河流,也看到了迷雾里钢筋混凝土的灰色森林。跟在山峰上和自然力的拥抱里看到的融合不同,我会感觉惨淡而悲伤。

你在高处引以为傲的,是对比别人的优越感,可风景不一定美好。

03

也许,正是因为城市里没了自然的丰盛,才不得不用流光溢彩的热闹和光影装点,才显得出尘世生活的气派和优越。

真正的生活在那些觥筹交错、迷乱的倒影里吗?

我与这种环境格格不入。即使身处其中,也好像透明人一般。真的与我无关。我在这些绚烂的镜子里,照不见自己。

搬到郊区以后,有点远离尘嚣的味道。虽然还不足以田园牧歌,倒也看得见日薄西山的变幻,看得见彩云里各种渐变色。

有些安静,能听见花开的声音,嗅得到青草、河水、池莲的香味。我便更加笃信,安静有种摄人心魄的力量,它让一切变得安宁而沉静。

04

我还记得电影里的一幕:主人公晨起来到院子里,看见薄雾笼罩着树林,若隐若现,淡淡的灰色,朦胧的柔情,辽远的广阔。也许是她彻夜难眠,心有焦躁,有犹豫不决的难题,有难以诉与他人的思念。只是这弥漫着薄雾的清晨,有股安宁清澈的感染力,也许正适合她作出人生的重要决定。

而我,没有难题要去抉择,只是时时感觉周围弥漫着紧张焦虑的气流,纷繁复杂的各种信息蜂拥而至,浪潮般拍得我晕头转向,还特别疲惫。

做了母亲以来,特别容易感觉精神不佳。耳朵边不止飘着以孩子未来为由、逼迫父母的各种商业信息,还有孩子无休止的各种碎碎念。还有各种琐碎而不太有意义的日常。

最幸福的莫过于夜幕来临后,熊孩子沉睡后的安静。那一刻后,安静的幸福,就是属于自己的留白。生活里,不需要被各种刺激填满,有那么一段独自属于自己的时段也是令人开心的。

在国画里,也强调留白在画面中的作用。合适、恰当的留白,不会让画面显得空洞,而是留给作品可呼吸的余地。元素太多,看着拥挤,心里也会觉得添堵。留白给予的呼吸,才让作品有了生命。

日常更是如此。城市中心的繁华,拥挤,充满各种噪音和干扰,让人分心而疲惫。就好像拥挤得无法呼吸,也没有足够清新的空气。

安静的留白,就是心灵的呼吸,是在靠近自己时的安宁。我就是借由这样的时刻恢复属于自己的能量。安静时候清醒,吵闹时分心、迟钝而低效。于是越来越宁愿独自呆着。

或许,夜色茫茫,寂静如海。也如同在高山上过滤了尘世纷扰,得到了融合完整的感觉。此刻,没有标签,我才是全然的我。此时,刚好修补被烦恼烦扰热闹折腾地支离破碎的自己。

安静的澄明,本身就是一面最好的镜子,适合你在轻柔缓慢中看见自己。

#无戒21天写作训练营 # 第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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