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梦空间(一)

这是我的梦境记录者。9.26

绮瑶睁开眼,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操场。

操场草色青青,但并未让人减轻不安感,有尚未散去的人群,像是在集聚在一起准备进行着某项活动。操场的边缘沉默地立着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宽大的帽檐遮住了脸庞,让人无端生出一份畏惧。

黑色斗篷意味着不可逾越,否则便是难以预测的下场。

更叫人难办的是,现在是两个群体之间的斗争,争斗尚未开始,暗涌在空气中流动着,等待喷薄而出。绮瑶必须尽快做出选择。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尽量降低存在感。

然后被某种力量拽入一个房间,电视屏幕上在播放让人不知所谓的画面。房间的一壁慵懒地坐着几个人,他们都是等待站队的?绮瑶张了张口,还是决定闭嘴。

长沙发上只有一个位置,绮瑶想了一想,还是在那个男人身边坐下了。

他有种让人熟悉的感觉,更何况,这是一个帅气的男人。他有着年轻的面容和明亮的眼睛,不可否认,很容易吸引人。

位置很局促,他们的手臂不小心碰在一起。那男人的手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的。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人心安,熟悉的感觉更强烈了,也许我到这里之前曾经见过他吧。绮瑶的心里荡起一丝甜蜜的感觉,但当她侧过脸去,看到那个男人正舒服地靠在旁边一个女人的身上。

原来是这样。绮瑶不动声色,快速冷静了下来。我必须要离开这儿。

等待的时间过去,他们又重新回到了操场。

绮瑶开始小跑。我不要站队,我要出去。她冲向黑色斗篷所在的禁区。在跑的时刻回头,看到那个男人站在一侧队伍的末端。他果然是来拉票的。

被黑色行者拦下的那一刻,绮瑶的脑海闪现一丝模糊的念头,也许我不会死。

她当然没有死,原来小图儿是行刑者。

她甚至已经忘记自己怎会认识小图儿,可却知道她们应该曾经熟识过。大脑像是下过雨积水的操场,出现大片小片的空白和混沌。

我知道自己应该不会命绝于此,可总也要做出一些恭敬恐惧的意思出来。原来没有跟着他站队是对的。这次我的理智战胜了柔情。绮瑶只来得及想到这些。

小图儿的双腿没了,她带着绮瑶走出操场后绮瑶才看到。在她为数不多的不可靠记忆里,小图儿本是一个蹦蹦跳跳天真无邪的姑娘,看来她上次死里逃生之后还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知道却为何来到这里做了行刑者。

绮瑶心疼地问,疼吗,小图儿似懂非懂地摇摇头。绮瑶心中不忍,说,上来吧,我背你。小图儿开始有些扭捏拒绝,后来还是乖乖上来。绮瑶试了试重量,并不重,便一边背着她走一边试探性地问她几个问题。才发现她的记忆似被抹去更多,虽然仍有影绰印象。不小心踩中雷区,立刻感知到她心内愤怒,同时背上重量也越来越沉。

绮瑶渐渐承受不住,终于忍不住说,我要放你下来,你好重。下来后见小图儿眼珠已遍布血丝,像是狂躁发作前兆,甚是骇人,心里大惊,深悔失言。小图儿也像是知道自己不太好的样子,急急催促绮瑶,快些走,我要赶紧到舅舅那去,他该诵经了。

跟着小图儿过去,却见一须发皆白的老人侧躺在一张破旧的小床上,流着哈喇子睡的正香甜。看着这位可以做小图儿爷爷的舅舅,绮瑶不禁猜测起小图儿的真实年龄。

小图儿到底是什么族群,又在这世上生活了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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