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自由就是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死。”他明明是看着她，眼中却无焦距，好似看向了遥远的虚空。

她微微皱起眉头：“你这样认为？”

“有时候想获得那种终极自由。释迦，耶稣都如此过，因此体会到了绝对自由的幸福。”

“得了吧！我等不过区区等闲，比不得佛祖基督。”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人如果不能成为不朽，那他怎样过一生都没什么区别。反正最后都是泯然众人矣。最终，也都会消失在时间长河里。”她顿了一下，突然拔高了声音：“但是做人呢，最要紧就是开心啦！活着的时候就要尽力让自己开心，不然死了就会永远消失了哦！”

“只是消失在这个世界吧。在另一个世界何尝不是新的开始。”他仍然望着虚空。

听到这话她狠狠地皱起了眉头，语气明显地严肃起来：“人们总以为换一个世界换一个地方就会有所不同。不会的。在这个世界过不好，去了另一个世界也是一样的。如果另一个世界真的比这个世界更完美更自由更幸福，那么，你凭什么认为自己一定能去呢？如果是人人都可进入的世界，我不觉得会有多完美。”

他眨了一下眼，有些吃惊地看向她。

她接着说：“就算完美世界真的存在，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去的。它们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理由就是引导人向善向上，并希望由此得以重生甚至永生。但如果人人都可以去，如果杀人者和被杀者一视同仁……”

“那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对。完美世界也是有规则的，一样有等级制度，一样有公平正义。你看这地球迄今为止所有的经史子集，哪怕是神话传说，里面不也一样有高低贵贱权利大小吗？”

“唔……好像是的。”他若有所思，“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她噗嗤一声笑了。“还能怎么办，好好活着呗。你只要记得，大家最后都是要死的，就会明白很多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人生一旦看清了，就失去意味了。”

“意味？”她瞪圆了眼睛，“只有看不清的人才会这么认为。真正看清的人都活得特别通透。不纠结，不计较，不抱怨，该吃吃，该喝喝，坏事不往心里搁。”

“哈哈哈，你是在说顺口溜吗？”他突然被她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