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朋友看了《一秒钟》。
影片开始,是起伏的沙漠,是风吹着沙漠飞扬。
想起《星辉落在风沙里》,小曲爷一个脚印一个脚印走过去,一回头,流沙瞬间把脚印给淹没了。傅寻一个车辙一个车辙压过去,没多久,流沙又把车辙的痕迹给碾没了。
所以不管昨天游人如织,喧嚣至天,今天的沙漠簇新依旧,宛若未开垦的处女地,是大风,是流沙,勤勤恳恳,为它的家园梳妆打扮,使它焕然一新,使它每一个黎明,像个待嫁的新娘,容光焕发,迎接着地平线上的第一缕光芒。
《一秒钟》的开头,也使我想起去年夏天的沙漠之行。
去年夏天,我们一行四人走了峡谷、湖泊、草原、古村之后,继续前行,两旁的风景依然精彩,看过草原,看过戈壁,看过盐碱地,看过半风化的各种形状的石头城,来到了塔克拉玛干沙漠。
说是看沙漠,但师傅差不多把我们放到沙漠的边缘,就让我们上去了,自己去一边躲凉快了。
起初还有零星的几颗低矮的树,没有其他游人,这一片沙漠被我们承包了。
我们把包包放在一棵树下,开始轻装走向沙漠。
《一秒钟》中,因思念离别六年的十四岁的女儿,从劳教农场逃出来的张九声追寻“22日简报胶片”在沙漠中跋涉。
《一秒钟》中,为弟弟获得胶片灯罩以摆脱一帮混混的威胁,追寻送片人杨河的行踪,刘闺女在沙漠中跋涉。
夏天的高温烈日下,我们,江南的女儿,因从大漠的古诗文中熏陶出来的好奇心,想一探大漠的壮观,想体会下大漠曾经的金戈铁马,我们,在沙漠中跋涉。
随着导演的眼睛,我看到月夜中,刘闺女瘦小的身体燕子般的从沙漠高处轻捷跳跑下来,大漠终于迎来了黑暗中的第一缕光芒,我看到张九声高大的身体略微缓慢地从低处向高处攀登。
仿佛,我也看到了我们几个努力地更为缓慢、更加沉重地在沙漠中深一脚、又深一脚的向上攀爬,我们躬着腰、蓄着力相互鼓励着向着远方跋涉。
有那么一秒钟,我仿佛和他们重合在一起。电影院里一片安静,我的思想出窍,我觉得我和影片中的张九声、刘闺女站在一起,站在沙漠的最高处,望向更远的风景。
我看见了夏天所看见的大漠。
大漠在烈日下发出灿灿的光芒,原来是披着上天赐予的金色的羽衣;美丽的起伏的弧线勾勒出大漠婀娜跌宕的身躯,这是风的轻抚和豪迈的杰作;极目远眺,望不到边,也许它最后消失在天边的尽头。都说雌雄同体最美,我在大漠中看见了壮阔与柔美融为一体的奇迹。
朋友的一声惊叹,让我神魂回归,其实我在观影的过程中才逐渐了解了两位沙漠跋涉者的身份和需要,其实一开始就是剪影似的甚至辨不清谁谁,辨不清样貌。
但我,一个在夏天烈日高温下曾经在沙漠跋涉,为了看见无尽的远方;在沙漠舞刀论剑几个小时而乐此不疲,为的是更深切地感受沙漠的热情。
我以这样的心情来揣摩、来感知这在阳光和月夜中长途跋涉的剪影的内心。我想,他们一定有他们的追寻,犹如我们的追寻——对远方的追寻,对陌生的追寻,对未知的追寻。
那么,喝一杯茶,来看看这部电影吧——《一秒钟》。
请允许我用小小的照片小剧透一下,这让我和“父亲”一起流泪的100遍1秒钟,这让我和“姐姐”一起挥手致意的“胶片灯罩”,这“游子故人晚来风”相逢的温暖,这千回百转含泪而唱的“一秒钟”。当然,还有没有照片的范电影让人捧腹的“胳膊不懂手臂动,徐徐,徐徐的~~”
请允许我为《一秒钟》我所喜欢的开篇画上两张画吧!
一张是蓝莲花,它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花,也是一首歌,我喜欢许巍的歌,也喜欢这首歌词: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
蓝莲花
我觉得这首歌也是追寻,追寻自由,追寻无尽的自由!
另一张是仙人掌,它是沙漠之花。
大风创造了沙漠的壮阔与柔美,也创造了沙漠无尽的寂寞孤独,让这开着红色花朵的绿色仙人掌陪伴寂寞的沙漠、温暖孤独的沙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