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重庆森林》、《花样年华》和《千禧曼波》,我觉得侯孝贤和王家卫在电影拍摄手法和语言表达有些共同点。长镜头的运用、人物随意自然的对话以及长时间的景物留白都让我有机会去尝试着融入电影之中,融入环境和人物流动的感情之中。就好像品一杯红酒,去感受葡萄酿造的时间和自然环境,甚至是阳光、露珠和土壤。这也许是我为什么喜欢文艺片的原因,也是我不曾深思过喜欢王家卫和侯孝贤电影的原因。王家卫的电影仿佛是巧克力,品之浓郁而回味无穷。侯孝贤的电影仿佛是绿茶,清新淡雅却绵延千里。看他们的电影不是为了学习人生经验和自我反思,纯粹是为了获得另类经验和体味另一种人生。
《千禧曼波》中的Vicky 绝对不是我们心中的好女孩,但是她是一个有味道的女孩。侯孝贤说:“我注意到我周围的年轻朋友,他们生老病死的速度和周期比我们这一代要快,快上好几倍,尤其是年轻的女孩子,花初开,就谢了,真是短暂。不记得谁曾经说过,意思是“因为那天边纷飞的落叶中,只有一片,会在我们愿意理解并同情的持续关注下,在那个瞬间,永远静止”,因此我想这样来拍一个年轻女孩的故事。” 我不禁想什么是年轻人,我们曾经年轻过吗,还是我们衰老的太快。
电影以一群台北都会青年为主轴,每一部电影都会跟着不同的角色寻找城市的生存法则,尝试碰触冒险的边界。我们通过侯孝贤的电影窥见了台北青年的生存故事,我相信上海也有这么一群美丽的都市青年,她们时而沉醉在上海旖旎的霓虹灯下,时而徜徉在让人应接不暇的百货公司中。她们或是期待着邂逅一段异国恋情,或是早已纠结于混乱的感情中,也许还充满了金钱、性和暴力。这些发生在上海魔都的故事等待着人们去记录。我佩服候导,是因为他可以超越一种道德偏见或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同情,从城市发展和人真真实实的生活去发掘这些人永恒的美——舒淇的美。这种美只有侯孝贤才可以捕捉得到,正如梁朝伟的内秀只有王家卫可以展现。也许侯孝贤想去展现花初开,但并未谢的少女气质。
侯孝贤和杨德昌在准备拍摄这部影片之前,游迹于台北的歌舞厅,然后杨德昌指着一个女孩跟他说:“看,她是个奇迹”。老侯吓一跳,很惊讶地看着杨德昌,杨德昌继续说:“她正在经历从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的过程。” 但是我觉得舒淇一直是个女孩,经历过艰辛事世,归来仍是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