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

又是一年一度的父亲节,这个对我来说没有存在意义的节日,只会在每年的这一天徒增内心的忧伤。

晃眼,父亲已经走了二十年了。时间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东西。它带走了年少时我对父亲的恨,也带走了成年后我对父亲的爱。

在这样爱恨交织的亲情里盘旋着,分不清自己是爱着还是恨着。

忘不了父亲走的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父亲对我说:他累了,不想在拖累我们,希望我们都可以好好的活着。对不起童年的我,让我在他的毒打中长大。随后他纵身跳入万丈深渊。

我被这噩梦惊醒,一晚上辗转难眠,天亮才又昏昏入睡,可没一会就接到父亲病逝的消息。归家的路上我没有哭。却在看到父亲形如枯槁的病体和死不瞑目的双眼时,哭到昏死过去。

姑姑掐着人中唤醒我,说爸爸已经闭上眼睛了,他就是在等我来,等我原谅他。那一瞬间眼泪再次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而如今我却常常回忆起年少被父亲打骂的情景,不在觉得那是年少的伤疤。它是思念的甜,是想念的苦,是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

父亲已经在那坚硬石头下的小盒子埋藏了二十年,每年我都会带着孩子们去祭拜她们素未谋面的姥爷。而我依旧二十年如一日会在他的墓碑前潸然落泪。

虽然我从没体会过父爱,没有过童年一家人幸福快乐的生活。但直到父亲离世的那一天,我释怀了童年所有的伤痛,也许我从来就没有恨过他,我想这一生还是爱着父亲的,只是我一直不愿承认这份血浓于水,割舍不掉的父女之情。


仰望星空,那宇宙中,熠熠闪烁的群星中,一定有一颗是天堂的父亲,在俯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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