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最情时
看着朝气蓬勃的新生步入这所校园,万千感慨涌上心头。去年九月份的我又何尝不是带着稚气未脱的面孔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接触这形形色色的窗外世界与形形色色的陌生人。在他们身上透露出来的惶恐,憧憬与期待正如那时的我一般。
九月三号那日晚上,我与舍友饭后去操场散步。前面远远的有一对父子,儿子高出父亲一个头,轻快地步伐不难看出他的喜悦和对新舍的好奇。父亲弯着腰,走在后面,肩上是他儿子的被褥。他努力跟上儿子又渴望儿子慢下来,慢下来陪他走走,他也只能再陪他到这儿了。望着那父亲的背影,一股酸意席卷鼻头。我拍下他们的背影发到家庭群里,艾特自己老爸,说道:“爸,那时候你也这样给我扛行李的。”但是,我同那孩子一样,是让你追着我步子赶的。开学的新事物让我忘记身后负重的爸爸。今年的我才从别人父亲的背影中寻找父亲的影子。
四号那天,新生陆续报道,家长也跟着忙活,拖地、擦桌子、铺床。望着他们就像我昨日重现,妈妈给擦桌子,爸爸踩在上铺床上小心翼翼地擦拭床板。而我迫不及待地跟新室友自我介绍,聊天,着急成为朋友。在我时不时的一撇中,还是爸爸的背影。他没办法直起身,只得以一个委屈的姿势,蹲在床上用新拖把来回清除灰尘。他的话从来不多,可我知道,他那瘦削的背影已胜过言语千千万。
他总爱留给我背影,小时候他因工作,深夜离家,我能记住的也是一个在夜幕中顶风骑行的背影。他总爱留给我背影,在妈妈不在家时,我能记住的也是一个面对厨房满头大汗忙碌的背影。他总爱留给我背影,正如朱自清《背影》里的父亲一样。
记得我报道结束那时,走到紫薇广场的岔路口就要分别。我摇晃着父母的手臂,几近乞求的语气求他们别走,眼泪簌簌地往下掉,颤抖地声音揭露了我的恐惧。“不要把我丢在外省。”“这里离家太远。”“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我不停地重复这些话语。尽管妈妈开始抹泪,爸爸也不知所措。可我知道,今天晚上我终究还是要在离家千百万公里的外省一人独眠。
我和父母在那个岔路口哭着念叨许久,最终还是一个人踏上回宿舍的路。不过一百米的距离,却也那么长,我自始至终不敢回头,但我知道我的父母一直在我身后边抹泪边望着渐渐远离他们的我,而我能留给他们的也只有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