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巴菲特：中国是个大市场，我们喜欢大市场；对苹果是伯克希尔最大科技股持仓很满意；最大遗憾之一是没买谷歌股票；加密货币就是一种赌博设备；希望自己和芒格能够活更久，时间和爱是用金钱买不到的，也是最重要的。

美国时间2019年5月4日，巴菲特股东大会在美国奥马哈召开。期间，巴菲特和芒格回答了股东关于接班人、巨额现金使用、回购、重仓苹果、踩雷卡夫亨氏、投资中国等方面的数十个问题。

以下为本次巴菲特股东大会全场的问答要点集锦：

继承人计划是什么？

巴菲特未直接回答，巴菲特表示：“我们其实也讲到过这一点，也是我们在考虑的一件事，我们考虑过把阿贝尔（Greg Abel）和简恩（Ajit Jain）带到过台上，四个人接受提问。这个形式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因为我怕我和查理在他们面前太寒酸，这两个人长得实在太好看了。”

当股东问到伯克希尔·哈撒韦旗下公用事业业务伯克希尔·哈撒韦能源，如何通过投资获得增长的问题时，巴菲特邀请伯克希尔·哈撒韦的非保险业务副董事长格雷格·阿贝尔（Greg Abel）回答了这一问题。

巴菲特表示：“我们有正确的人选来继承衣钵。我每几年就会写一份遗嘱，而且遗嘱的内容是差不多的。”

如何看待重仓苹果？

巴菲特表示，很满意苹果是伯克希尔的最大科技股持仓，希望苹果的股票价格能下跌，这样就能买更多的苹果股票。巴菲特也支持苹果的股票回购计划，未来预计将花费1000亿美元来回购股票，可以增加伯克希尔的持股价值，而且苹果自身是很好的业务。

芒格补充道，他的家人都拥有苹果产品，持有苹果股票是好事。芒格在稍早前的问答环节中更是透露，该公司投资于苹果股票所获得利润，可能弥补错过其他科技巨头的影响。

手握约1200亿美元现金，为何不回购更多股票？

“我们是不是有1000亿美元甚至2000亿美元，都不会有太多的差别。在我们怎么去做回购股票的策略上不会有太大的改变。我们以前有这样的策略，按照账面价值做回购，但是这个已经不相关了，过时了。”

巴菲特表示，如果我们的股价低于内在价值，我们将毫不犹豫地拿出1000亿美元进行回购。

巴菲特表示，公司现金持有量多少并不会决定伯克希尔的股票回购规模。我们会在股票价格低于内生价值的保守估值时回购股票。伯克希尔不会随便决定回购金额或股票回购数量，因为想确保剩余股东在回购后的持股价值更高，希望确保回购股票可以使多数股东受益。

会回购更多A股还是B股？

巴菲特称，如果买很大量的话，会买更多B股，买B股比A股可能性更大。B股的交易量一直比较高。芒格称，不管A股还是B股都没关系，希望股票不会被明显低谷或高估。

投资亚马逊代表着价值投资理念的改变？

巴菲特说，在上个季度伯克希尔购买了亚马逊的股票，亚马逊其实也对价值投资者很重要。购买亚马逊并不代表伯克希尔的价值投资理念有所改变。价值投资中的价值并不是绝对的低市盈率，而是综合考虑买入股票的各项指标，例如是否是投资者理解的业务、未来的发展潜力、现有的营收/市场份额/有形资产/现金持有/市场竞争等。

巴菲特说，自己几年前就会研究亚马逊股票的流动资金，但亚马逊流动性没有发生变化，伯克希尔有两个投资经理做了对亚马逊的投资，“他们管的钱要比我少，所以他们可以进行更仔细的研究。”

如何看待错过谷歌？

巴菲特和查理·芒格都表示，他们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购买谷歌母公司Alphabet的股票。他们表示，他们都明白搜索引擎的优化（SEO）对伯克希尔旗下的Geico有多重要，但他们仍然没有买入Alphabet。

芒格称，他与巴菲特都不是最有灵活性的人，也有些后悔没有抓住极端发展的互联网趋势。因此他不介意投资亚马逊，之前他和巴菲特没有更好地识别并投资谷歌，已经很遗憾。他说，也许投资苹果是为了弥补他们错过的其他一些投资。

如何抓住5G时代投资机会？

巴菲特说，不会对某个行业进行特别研究，伯克希尔没有所谓核心的能力。“我们的子公司将会进行涉足5G或者是世界上任何一个科技行业。他们有一些工作人员，对行业的方方面面都有所了解，而且独具专业理念。”

芒格说，虽然我也不太清楚5G，但我知道很多中国的事情。伯克希尔也买过一些中国的东西，估计未来还将购买更多。

为何对富国银行丑闻保持沉默？

当被问到为何富国银行的假账户丑闻只是遭遇了罚款和更换管理层，以及重要股东巴菲特为何对此保持相对沉默时，巴菲特表示当发现问题后必须采取行动，富国银行可能在实践中犯错了，但是富国银行当时的CEO可能并不知情，知情后就马上通知了美联储并且接受了审计。

“当你是公司最高层，得知出错后必须快速行动来修正错误。我不能给任何人如何经营企业的建议或指导。如果一家银行需要政府的协助来改正错误，基本上负责任的CEO应该会丢掉工作。”

如何看待比特币？

巴菲特说：“数字加密货币就是一种赌博设备……有很多欺诈行为与它相关。比特币不会产出任何东西。”不过，至少巴菲特没有再像去年一样，把数字加密货币称为“烈性老鼠药”（rat poison squared）。巴菲特还表示，比特币根本就不是投资。“它什么也没做。它就在那里。就像贝壳之类的东西，对我来说这不是投资。”巴菲特说。

巴菲特的搭档查理·芒格（Charlie Munger）甚至把数字加密货币的交易比作是“痴呆”。不过来自奥马哈的伯克希尔·哈撒韦的股东，可能只是想听听巴菲特接下来会对席卷经济的数字加密货币革命说些什么。

假设有海外持股，目前最大的五个持仓是什么？

巴菲特表示，伯克希尔按照美国证券法规定披露应该披露的信息，而不是给出投资建议。伯克希尔确实在一些很重要的国家持有一些股份，可能有的国家披露海外持股的门槛低于美国，需要伯克希尔向当地的证券交易委员会单独披露持股细节，如果想知道的股东可以自行寻找。但伯克希尔没有义务在美国披露任何海外持仓，不想透露伯克希尔自己的投资策略给外界。

人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巴菲特打趣称，首先他希望自己和芒格能够活更久，但是时间和爱是用金钱买不到的，也是最重要的。他非常幸运可以在生活中控制自己的时间，也有足够的金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和芒格能够做不受肉体衰老程度限制的工作非常幸运。芒格也认为，最重要的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最有趣的个人投资是什么？

巴菲特表示，当你从它们身上挣到很多钱时，它们总是会更有趣。

芒格称我有两笔，当我很小很穷的时候，我有一次花了1000美金我只做了一次这样的投资。后来的一次我买了这只股票很快就涨了30倍，但是我在它涨5倍的时候就卖了，这是我一生当中最愚蠢的决定。

伯克希尔是否应该多投资一点领先的科技公司？

芒格的答案是“也许吧”（maybe）。巴菲特表示：“我们喜欢护城河，喜欢占据市场主导地位的公司，如果科技公司确实能建立护城河的话，会非常有价值。但还是不会自己亲自投资看不明白的科技股，会雇佣投资经理来投资，因为他们更熟悉这一领域。”

如何复制巴菲特的成功？

巴菲特表示：“你们面临的竞争非常激烈，所以要找准自己的竞争力。 尽管你在采取行动上没有办法马上去做这件事，你就要等待，等待一个好的时机采取这个行动。现在虽然竞争激烈，但是更有趣了。一件事情知道非常深刻非常多就会给你带来一些优势。像当时我知道我有哪些地方是我的弱势，我不太理解的地方，我也是远离这些领域。”

芒格表示我觉得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专业化，你不会抢去一个牙医看你骨科的疾病对吧？所以，最常规的一种方式就是慢慢收窄你的专业范围，实现精细的专业化。

如何看待中国金融业扩大开放，以及是否未来在中国投资新业务？

巴菲特表示，中国是个大市场，我们喜欢大市场。在没有中国新的扩大开放政策时，我们就已经在接触中国了。伯克希尔已经在中国做了很多工作，但是还不够，未来15年内也许会做一些更大的部署。

该及时行乐还是该储蓄？

巴菲特表示，所谓延迟满足不是说不提倡去做，他一直相信，储蓄还是有很大力量的。但他认为开心和财富不成正比，不觉得很多富人因为有了很多钱就开心。如果你存了5万美元、10万美元还不开心，你存了5000万美元或者1亿美元也不会开心。

波音737MAX发生的问题是否会导致航空界大转变？

巴菲特认为，在所有的飞行中，航空公司的驾驶员是非常重要的一环，模拟机进行培训是非常重要的。“我不觉得今天737MAX发生的一些问题会造成航空界大的转变，难道公司会因为有这样的情况就不飞了吗？他们在培训自己飞行员的时候，飞行安全肯定要做，我们现在已经有了模拟机上面的机制。”

工作岗位被机器替代吗？

巴菲特和芒格一点也不担心。巴菲特指出，如果你在200年前告诉别人，90%的农业工作岗位将被淘汰，那听起来会相当糟糕。他表示，要相信美国人能创造出新的工作岗位，来取代那些被自动化取代的工作岗位。“这个体系起作用了，并将继续起作用。”他说。

如何看待卡夫亨氏踩雷？

“负责审计卡夫亨氏财报的是普华永道，这家公司并未在10-K文件上签字。这家公司必须解释为什么没有签字，但他们没有签字……肯定是出了点事情。”巴菲特说。

巴菲特表示，伯克希尔在卡夫与亨氏合并之前持有近一半的亨氏股份，那部分投资并不贵，但当时花近50亿美元持股卡夫“付出价格过高了”，尽管卡夫亨氏整体的盈利能力和近70亿美元的有形资产都是不错的。

为何不把巨额现金投在指数基金上？

巴菲特称，这种策略可能会让伯克希尔暴露在股市的波动之中，致使该公司变得不那么灵活。但是，他补充称，在未来这种策略很可能会行得通。

芒格表示，在对待现金的问题上，我们可能会继续比其他人更保守一些。“我认为，这样做是对的。”

是否会因政治观点而影响到伯克希尔？

巴菲特表示，在评价政治时他不从公司的立场出发，伯克希尔公司本身在过去54年里从来没有给一位美国总统大选候选人捐过款。

在大并购上是否有计划和3G资本合作？

巴菲特称很高兴在过去和3G资本达成协议，成为合作伙伴。“运作上他们愿意和我们合作。品牌可以非常有价值。过去5年，大家的关注度在增加。在未来还可以继续合作。”

为何把多余现金投资于美国国债而不是指数基金？

巴菲特说，数千亿美元的资金在执行上存在一定的问题。伯克希尔拥有880多亿美元的美国国债，全都投资指数基金会让公司更容易受到股票市场的冲击，变得不够灵活。芒格表示，伯克希尔不会犯哈佛基金那样的错误，在市场高点的时候进行大规模投资。

未来是否可以还跑赢标普500？

巴菲特表示并不知道是否可以超越标普500。只知道会把股东的钱和自己的钱同等对待，会把自己的财富和伯克希尔业务绑定，对于任何可能会大幅损害价值的事情都会警惕。如果伯克希尔单独持有股票，那么表现会不如SP500，因为两者面临的税收不同。

伯克希尔大量现金怎么用？

巴菲特表示，伯克希尔的确有大量现金，做小型收购是可以的，公司有这样的能力。但收购一家大公司需要长期的考察，三五年时间太短。未来伯克希尔会将现金大量用于慈善事业，现在公司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而巴菲特自己已经将很多个人资产用于慈善事业。

对伯克希尔不能每年告知资产组合表现有些失望？

巴菲特称，可以看看前10大持仓，可以简单进行估计。我们每个季度都会公布持仓。有些信息是自营投资信息。我们这个行业并不需要向人解释，为什么我们会持有哪些股票。我们2000亿资产组合中，有至少1500亿都有不错的收益。我们未来十年会做得更好。

如何看待英国和欧洲？

巴菲特回避了英国退欧的相关问题。他表示，在那边有可能正在进行一些交易。过去在欧洲做的交易太少，想要在那里做更多交易。这也是为什么巴菲特与英国金融时报坐下来对话，想要在欧洲推广他的品牌。巴菲特表示，不管退欧结果如何，希望在那边达成交易。

如何寻找好的交易？

巴菲特表示，Ted和Todd两位基金经理，有去寻找合适的交易。伯克希尔只会购买那些希望被伯克希尔持有的公司。通常，伯克希尔不会给出最高的价格，但会给公司承诺，可以让他们的管理层保持原样，也不会出售。这些是其它买家不能保证的。

芒格表示，更加努力寻找交易不会帮助伯克希尔，因为并不缺少交易机会，缺少的是按伯克希尔希望支付价格而达成的交易。巴菲特称，在明年花掉1000亿美元都不成问题，但问题是如何聪明地花掉这些钱。

体量庞大是回报率的敌人？

巴菲特和芒格都承认体积过大可能伤害盈利能力，公司恐怕不如过去那样能产生同样的复合收益率。不过巴菲特认为，伯克希尔的状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除了规模可能会成为拖累业绩的绊脚石这个事实。

芒格指出：“我们从非常小的规模开始，并且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事实上，在变得可怕时它就会慢下来一点。我认为，不会有巨大悲剧的发生。”

为何伯克希尔两位投资经理无法跑赢标普大盘？

巴菲特对此表示，截至3月31日，两位投资经理中一人今年的表现略强于标普500指数，另一人则逊于标普500指数。“无论如何，他们现在都做得比我好。”巴菲特说。韦施勒和康布斯目前分别为伯克希尔-哈撒韦管理着一只规模约为130亿美元的基金。

他还称赞韦施勒和康布斯为伯克希尔-哈撒韦承担了其他项目。

是否担心特斯拉进军车险业务？

巴菲特表示，对于保险业务来说，更担心之前提到的最大竞争对手Progressive公司，而不是任何其他的车险公司。

现在用远程信息处理越来越普遍，数据很重要，汽车公司在这方面不会影响到保险业，但网购车会是竞争对手。新车保险毛利率6%，已经没有太多盈利空间。特斯拉等企业的进军会是对手，但不会摧毁整个汽车经销商的业务。不是颠覆性的威胁，但的确会形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