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雨水天气之后,今日突然迎来雨停的日子。
印象之中,长沙一到冬日,天空中整日整日都是灰蒙蒙混沌不清的状态。人走在地面上,如同飞入云端般,周遭是云里雾里不见天日。
而今日,大抵是几日充沛的雨水的缘由,突然开天,早晨出门起的早,天还不甚明晰,而午间从房间里走出来,突然发现天地一片清明,格外明亮,那刻似乎觉得太阳就在云层中,虽未露面但亦未走远。
一场冬雨一场寒,走在路上,即便用棉衣将自己层层包裹,裹的格外扎实依旧觉得寒气扑面而来。偶尔疾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自己都能清晰看见从嘴角呼出的气突然四下散去,但不一会儿,这股气就消散在偌大尘世中;而那裸露在天地之间的一双手,不一会儿就被冻的红通通,就像胡萝卜般。
每到冬日,总爱去吃着热乎乎的东西。比如一碗有汤的面条,一份新鲜出炉的锅饺,以及刚刚炒好的糖炒栗子。学生时代每当冬日到来之时,总在每个下完课后的日子就拉着闺蜜沿着大街小巷去找卖糖炒栗子的店,每每找到,总是如获至宝般,买好一大袋,然后你一粒我一粒,新鲜出炉的糖炒栗子在刚拿到手里那刻还格外烫手,但在两只手中来回滚动几下后,热气就慢慢散去,板栗壳剥开后,板栗肉还是很热乎。那时候吃板栗,从剥壳到扔进嘴里,手法特别熟稔,完全无异于流水线上的工作,快狠准一步到位。那时候一大袋板栗不一会儿就吃完,吃完后还总是念念不忘,睡前还在想着明日一定再去买一袋,而那份从指尖暖到心里的小确幸,即便时隔多年,依旧难以忘却。
后来,开始有足够多的时间和金钱在冬日里买糖炒栗子,但当某日兴致冲冲买好一袋,然后开始吃,才猛然惊觉,味道好像大不如从前。不仅如此,往日一大袋板栗不一会儿就袋子见底,而那日那一小袋,吃了好几天都没吃完,最终一放再放。
诸如这样的事还不少,记忆中,往日特别爱吃面,那时候我有个同样爱吃面的女伴,然后我们相约每个周末都去这个城市的一家店子去吃一碗面,约定好了之后的好多个星期,我们无论春夏秋冬,寒来暑往,都会在周末从各自的学校出发,然后在某个面馆会合,也不知哪里来的干劲,我们每每遇见新的面馆都似如获至宝般,没过几年,就几乎把这个城市有趣的面馆吃个够,后来,这个女伴去了他乡,而我再也没了这种亲尝试味的勇气。
欲买桂花同醉酒,终不似,少年游。
年少之时,未谙世事,对人对事总是掏心掏肺使出一身心力,不撞到南墙死也不回头。记忆中,女伴那时候喜欢一个男生,她就那般不表白默默地与那个男生保持着联系,而自己在眼里心里都装着这个男生,每日茶余饭后总是谈及这个男生,这个男生谈恋爱的时候,女伴哭了一场,从此萎靡不振丢了魂一般,直到后来这个男生失恋,女伴又活了过来。那时候,女伴也有一家自己很喜欢的电影院,那家电影院距离她学校很远。但她从不顾虑太多,每回一有她喜欢的电影上映,女伴都会转三趟公交车,坐两个小时的车去那家电影院,看完后再坐两个小时的车回学校,她也从不喊累,每回都格外偏执的选择那家电影院和那个男孩。
后来,女伴有了男朋友,她再也不愿为一个男人死去活来,她选择对象的标准是让她不累,她看电影也用选离家近的那个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