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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玛早就倒掉了!”当他问起是否有沃尔玛超市的时候司机回道,“现在就剩永辉,连苏果都没了!”
他转头向右朝车窗外看去,夕阳下冒出了N幢高楼让他大吃一惊:有建成的,有正在建的,无一例外都是空着。他在想,真的有那么多人需要住在里面吗?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觉得这座城市的陌生,尤其是高架建起来之后,甚至在上一次回去的晚上,差点忘记了回家了路,就因为门口的省道又扩建了。
不过他想了下,相比发展,陌生一点又何妨呢。在之前他并不是这样想的,经过几年的经历,他能理解了,他知道自己成不了韩寒,也不会选择定居在远离市区的亭林镇,更不会认为发展一定就是破坏。
事实上,现在的韩寒也很少再发表什么观点和意见了,毕竟要忙着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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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已经不是一望无际了,但视野还不算太差,除了西面的邻居一个挨着一个,其他三面都被工厂区域“温柔地”包围了。他从门口向前望,左前方的田野里还留着十几棵高高的叫不上名字的树,冬天没有叶子,只剩下干干的浅灰色的树枝,有趣的是两个鸟窝却常年驻扎在此。
家门口的菜地和不大的麦田仿佛跟周边现代化的进程抗争着,无声无息,任凭你轰隆隆搞出多大动静,我还是慢慢生长,春夏生长、秋冬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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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堂子里,约莫六七岁圆脸的小男孩睁着大眼睛笑着对他看,男孩的父亲在帮他一件一件地脱衣服。那种笑容,不是满足,也非兴奋,就是在小孩脸上难得一见的欣慰的欢喜,好似有些期待,又有些急不可待,让人看着就十分温暖。
洗好穿衣服的时候,他又看到小男孩,满心欢喜地跑出来,像个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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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家的时候没有用那个崭新的行李箱,还是背着那个硕大的贴着五星红旗徽章的登山包,显得十分笨重又可笑。
在家的那些天,他看完了德国青年雷克的《徒步中国》,在书的结尾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想到这里又有些羞愧因为根本没什么对比性。
离开家的时候,包里除了换洗衣服,一些吃的,还有满满的能量,他将用这些能量去抵抗未来一年里将遇到的所有消极、悲伤和未知的一切。
气温22摄氏度,他知道春天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