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品纯属虚构,与一切人物,团体无关。)
1994年,社会正处于严重的巨额财政赤字,经济可以说已经崩坏了。
在处于终结的危机之中,出现一个号称「时间隐人」的神秘人创建了一个叫“异”的机构,凭著成功地运自身的方法让社会经济恢复。
整个社会在主权财富基金的拯救下,脱离了崩溃的危机。另一方面,虽然经济走出了谷底,但是在期间国民的生活却未完全改善,失业与犯罪案、自暴自弃者引发的无差别杀人事件等等行为,仍然非常猖獗,社会处于绝望中。
十年后,人们逐渐淡忘这场大灾难所带来的恐怖回忆。
「姓名:曾夕
性别:女
年龄:15
出生:1994年12月31日
病例:界限性遗忘症患者,维持记忆时间的大脑皮层受损,对过去生活中某一阶段的明确事件与经历,完全不能回忆。被遗忘经历,大多与强烈的愤怒、恐惧、羞辱等情景有关,该阶段的事件,通常是患者不愿回忆或不愿谈及的。一般地说,这类遗忘是心因性的,也可能起因于颅脑外伤。维持记忆时间的短,记忆时间只有一个明确界限。」
这一张不算大的病历上就是曾夕这辈子的命运,当时她是这样认为的。
2004年冬天曾夕听妈妈说,鹿儿岛下了一场雪。
“妈……雪会长什么样子啊?”曾夕这样问妈妈。电话妈妈的笑声变得那么嘈杂。
“傻姑娘!雪能长什么样啊?”妈妈的声音变得抽泣了,因为她知道,她也记得曾夕就是在一个大雪天出生。生来就见到雪,只是忘记了!
“妈……你怎么哭了?”你看,曾夕又把事情忘了!前面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听到妈妈在电话里的抽泣声。
“没有什么,妈想你了!所以才打电话给你。”她不知妈妈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她也不记得之前是自己先打电话给妈,还妈打给她。
曾夕现在在的地方离她的家鹿儿岛有2520公里的距离,这是她看到桌子上的纸条才知道的,不过再过三十秒她就不知道了。
“妈,你有我这样的女儿,你幸福嘛?”曾夕这样问道,只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在哭,是谁的的哭声。
“妈当然幸福了。有你那么乐观漂亮的女儿,好多人都在羡慕我呢。”一下子似乎哭声变成了笑声。
“在韩医生那里要好好听话呢,……过年我们就去看你。”电话里头似乎传来了妈口中的暖气,那暖气通过她的耳朵传到了她的心里,感觉暖暖的。
“嗯,我虽然记忆不太好,但我会把它写下来。新年很快就到了呢。”医院的病房里放着暖气,但是它似乎没有妈的声音暖。她也想呼出很温暖的口气让它通过电话筒传给电话那头的人。
“哎,想吃鹿儿岛的饺子嘛,妈做着给你送去。”听到妈在说到“饺子”这个奇怪的词的时候,曾夕的第一次反应就是打开手中的笔记本去找。看到“饺子”是一种食物,她不知道自己吃过没有,但是相信吃过了。应该是忘记了。
“好呀,我要吃饺子,要吃好多的。”她笑了起来,这下有好多的暖气跑出,跑进了话筒里。她听到电话那头的人也在笑,她们总是很有默契。
“可以,我就做好多的。你要好好治疗,过年后就可以去上学了。”妈的语气很温柔,很暖和。她一直这样认为。
因为常常忘记事情,曾夕也习惯地一遍一遍地看自己记来的事情。“韩医生是我的主治医生,他是个很好的人,而且已经50多岁了。他就像爷爷一样鼓励着我。他还喜欢留胡子拉碴,经常给我们讲很多的故事。”她看着自己记下来的字段,想起来了,但过不久之后就又忘掉了。
“小夕,刚才跟妈妈通电话嘛?”一位和蔼的爷爷走进来,他身上穿着白色的大褂。“真好呢,新年很快就到了。”他笑了起来。
“你是谁?!”从看字段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十秒,我的记忆总是那样不堪一击。
“好,我来个自我介绍。我叫韩桉,今年52岁,是你的主治医生。如果你不记得的话,每次见面我都来个自我介绍。”他笑着走近曾夕,曾夕才知道他的名字,这样的话也不知道他说了多少次了。
“你的病例,我看过了。这几月来你已经很努力了。相比在医院的生活,外面的世界应该更适合你。”他笑着对曾夕说道。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自己的病就是经常忘记东西。但她会把忘记的东西写在笔记本上,这是她的方式。
“过年后,你要学会去和他人相处了。韩爷爷相信你可以的,不要为自己的病而感到自卑。这样的病在国际权威报刊上也有过报道。界限性遗忘症,在你身上可能是第一种情况,因心而起。目前世界上这样的案例也极少,研究也在进行中。”曾夕就坐在床上听着他讲话,但这次好像特别严肃。
“总之呢,你要好好与他人相处,韩爷爷提前祝你新年快乐。”他又笑了起来,曾夕觉得是个很奇怪的又变得很陌生的老爷爷。
“你是谁?!”她又忘记了,是不是很好笑。觉得记忆脆弱的人真的好傻。当时是这样想的,为什么前面发生的记忆一瞬间又消失了呢?
“你真的很可爱,小夕。加油。”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曾夕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他,因为第一次被陌生人摸头。可是在想他真的是陌生人嘛?
他走了,曾夕还没有来得及写下什么。病房里变得安静下来,她拿起笔将我脆弱的记忆写下。
“今天有一个老爷爷来看过,他还摸了我的头,这样的记忆不知前面有没有?”她停笔,看向窗外,看到了很暖的夕阳正要落下。
在若大的青岛医院里,一片寂静。来这里的人们都似乎小心心翼翼的,因为他们生怕惊扰到住在这里的人。
……
“谢谢你,妈。谢谢你,一直鼓励我,不让我难过,让我感到被关心的感觉。”曾夕一直对着话筒说道,笑起来了。
“傻丫头,说什么话。是妈对不起你才对,妈在国外工作,这些年没能陪你,你辛苦了。”话筒里传来了吵杂的声音。有汽车驶过的声音,人说话的声音。
“没事,我一直很努力在治疗,病很快就会好了。”她淡淡说道。曾夕的记忆是很模糊记不清楚,但是她也想要改变些什么。
她开始变得敏感,想把好多的记忆全部写下来。有自己做事的方式。不想做那个被人们遗弃和忘记掉的人。
“妈,你知道嘛,医生说我可以在医院里走走了。我时候会去看看那街上的行人,我喜欢看那人来人往的样子,还有那走走停停的汽车。”她一下子说了很多,感觉跟她说话自己总有说不完的话。
她们边通电话,曾夕就边写着笔记,这是她唯一的一个习惯。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在很认真地听她说的话。
“你那边有很多人嘛?我听到好多声音。”
“是啊!现在妈妈在地铁站呢。人特别多,所以很嘈杂。”
“那人多的地方是不是很温暖呢,大家都会呼出暖和的气流。这样的气流混在一起连空气都是暖的。”曾夕抢着说道。
“这么说还是对的。但是地铁站的味道很难闻呢。”笑声响起。她们两个都笑了,曾夕是跟她笑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总之呢,你要好好治疗,妈妈很快就要回国了。鹿儿岛的事情也该过了一段时间了。”话筒里的声音变小了。
“鹿儿岛怎么了?!”曾夕问道,其实是为了找话题,她肯本就什么都不记得。
“没什么?!……只是想到伤心事了。”话筒里传来了犹豫的话语。
“其实我好羡慕那些能够回忆起过去的人,像我这种没有过去的人挺难过的……”曾夕在笔记本上写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