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拿马局势稳定后便我去拜访多年未见的朋友,焚风军师长托马斯上校,他现在是巴拿马的代理长官。
推开托马斯的办公室看见他正和一名上尉谈话,上尉身材高大,略有些秃顶,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稳健,但最是特别的是他那深绿色的军服上带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勋章,滑稽的是他的勋章是戴在后背的,在右肩靠下中间的位置,勋章本身也是反着的,两条好像铁丝一样的东西在衣服上扎个孔,穿过去,将勋章紧紧压在衣服上,我能看到勋章背面刻有字,但具体刻着什么我看不清也不敢走近仔细瞧瞧。
不大一会,那个上尉就和朋友谈完了事情,朋友把他送出门外他们两个互相敬了军礼。
再见,将军
再见
送他走后,朋友热情的把我拉到桌前,给我递烟倒香槟。
刚刚才那个人是谁?他的勋章戴的真滑稽。我对朋友说到。
哦,你是指刚才那个上尉呀。朋友品了一口酒。对我说道。
他叫克雷斯.埃蒙多,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没有。我说道。
朋友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烟一口气吸完,吐了一道烟云后说。
他是焚风前总参谋长,上将军衔,因为得罪了元首又被小人陷害 被扁到我手下一个团当参谋长。被贬之后,他将自己所有的勋章全部退还,将自己的军衔主动降为团参谋长相对应的上尉。自从这之后,他将这枚勋章用铁丝挂在身后,不管人们怎么劝他,他就是不肯摘下来。
在那天早上,阔别四个月后,南极洲迎来了第一缕真正的阳光,安蒙多走出总部大门任凭着海风吹打,享受着阳光带给他心灵的安慰。他抚摸着大门口的执剑加百列像,看着延绵起伏的建筑和一眼望不到边的机场。回想着他那昙花一现的辉煌。四个星期前他和元首陈芸茹彻底决裂。之后他奉命前往南极文森山总部向元首提出最强烈谴责,但得到的却是一纸被罢免的诏书,他连元首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就地免职了。
这不公平!一名将军激愤道。如果元首真认为自己能罢免一位父亲后直接操控他的儿子的话。我就让他接受最狠的打脸,另一位将军说。会议厅的气氛在人们的咒骂下达到顶点。有一位将军走到他的面前。他表情愤怒,气宇轩昂急呼着让大家安静。埃蒙多交叉着手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目视前方,看着这名将军。但实际上他看见的只有空洞和迷茫,再加着无穷的黑暗。他努力想在这里找到一丝光。一丝曾经存在,现在消失,但可能还会再出现的光。
将军,您是焚风军之父,没有您强力的组织,我们只是被冲散的沙子。那位将军说道。
他脱下手套用手抚摸着面前的桌子,感受那光滑与微微清凉。
领袖死后,我们每个人都很迷茫,感慨于自身未知的命运,也哀叹于地球的衰亡。世上再也没有什么看着即将到来死亡而无能为力更加恐怖的事情了。
他将帽子脱下放在桌上打开他的衣领,别下那枚金纽扣,他从为感觉如此炎热。仿佛他面前的这群人呼出的二氧化碳为他织了件紧密的毛衣。
可我们能做什么呢?呵呵,面对强权沙子有什么用呢?可是在你的带领下,我们增添了石灰,加入了石子 ,再用水泥和水将这些组织起来。我们让世界看到一盘散沙是如何变成子弹都打不穿的混凝土的。
他想起了领袖。他那坚定的目光,踌躇的志向,曾把他吸引,在他迷茫的时候给他指明了前进的方向给他了一束光。在他死后这束光消失了,他陷入到无尽的黑暗之中。正在他绝望的要被这无尽的黑暗所窒息时。仿佛天使长加百列降世,他又看到了那束光,那光照在他的身上,将寒冷从他体内驱散,让他看见自己心的方向。
我们不是强权奴隶,我们不会助纣为虐!泽塔星人告诉了我们自己卑微的命运。我们竭尽全力用自己的生命去争取属于地球的自由。
那束光消失了。当太空军的曼弗德雷被指派为上将接替他的职位,当他给元首写了一封又一封信,在漫长的等待中毫无回音,当不解和愤怒冲破了理智的束缚。那束光在他眼前消失。暗无天际的长夜又笼罩了星空。他悲伤,他失望,他五味杂陈 。他竭力奔跑,想要找回那束光。犹如一切的一切陈新当年奔跑子的雪原。他也在一望无际的原野发疯似的狂奔。
为了这个伟大的目标,我们发誓可以献祭我们的一切,哪怕是我们最宝贵的东西,最爱的人, 亦或者是自己生命。这是为什么?
无穷的黑夜使他愈发恐惧,但无论是从左还是向右都是那没有尽头。渐渐的他放慢脚步,最终停止了下来。抬起头,望不见闪闪星斗。低下头,看不见自己满是汗水的双手。最终他闭着眼,蹲下去,抱头痛哭起来,就在这时,他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泪眼潸潸的四周环望。四周还是一片漆黑但痛苦的泪水再未留下。那不是别的。那是光。光在哪儿?他在哪儿?请出来,快出来。他心一急。那种感受又消失了。
因为我们自己的幸福是建立在全世界人们幸福基础上的!只要能让全世界幸福,哪怕是成为殉道者甚至是堕落成恶魔。也在所不惜!!!
他没再痛哭,他站了起来,开始认真思考。他从兜里掏出罗盘,打开盖子看了看,但什么也看不见,索性扔了。但他另一个罗盘并没有扔。他重新给罗盘上磁,打了蜡,伸出一只手拖着磁针将罗盘转了两转。一撒手,磁针华丽的左右摆动顺时针逆时针旋转开来。
那么元首。这个曾指导我们拯救一次世界的女孩儿。她已经不配再做我们的元首了。因为她在漫长的道路中迷失的方向,忘记了自己是为什么而出发。
他冷静的看着转动中的罗针,最终罗针停在了E的方向。他朝那个方向仰望着,凝视着。
她要求我们做卑微的骑墙者,霸权的代理人。我们绝不答应!我们要做自由而高贵的人!
东 方。他说道,在以前他一直认为东方是堕落的,是丑陋的,是黑暗的聚集地。为什么是东方?正思索着,那心中的罗盘愈发强烈的指向E处,他开始冷静的思考过去对东方的误解,客观的评价东方的作用。
我们要推翻陈芸茹暴政!我们要做高贵而自由的人!
对我们要做高贵而自由的人!
推翻陈芸茹!
推翻陈芸茹!
他坐了下来。任凭风吹雪凌,想着自己关于东方的事情。看着那最为黑暗的方向。突然。他明白了,他彻底明白了。东方是太阳的方向,东方在黎明前固然黑暗,但它将最早享受太阳的光辉。就在这时。他眼前突然一亮,他看见火红的巨轮从东方升起,照亮天际,融化四周的积雪,温暖了他的心灵。
他 站了起来,走到那名将军身边。深深的向那名将军鞠了一躬。
谢谢。他说道。
会议厅的众人,谁也没有看见他是怎么拔出枪,怎么将子弹上膛,怎么向那名将军开了火,一切都发生在瞬间。
四周后,他拒绝带任何人,只身乘坐飞机来到了南极文森山焚风总部。
这是我的勋章。他将所有的勋章全部交给的元首的侍卫长戴尔因娜少校,自己只保留了一枚在初创焚风军时元首授予他的焚风金质勋章。戴尔因娜看见了从少校到上将所有的等级勋章,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将军,她说道,元首只是调动了您的官职,并没降您的军衔呀!
这样更轻松,他说,能让我更好的工作。
他微笑着,走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