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买书的。上小学时很讨厌看书,总是觉得手里拿本书很不自在。有时,眼睛望望天空期盼有鸟飞过,好让自己休息一会;有时,细细聆听分辨门外是叫卖声还是自己的幻听;有时,一晃就是二十多年。
童年总是过的很快,长大就是一瞬间的事。也许就是那次给小伙伴的蚕宝宝之后,或者是初春在水渠里种下一颗桃核,长大是我在村里多年没住人的屋前荒草里扔下一枚钱币,是小学毕业时最后一次语文课结束后发生的。
从上高中开始,习惯了《读者》《意林》还有《青年文摘》的陪伴,那时读者杂志也不过三块钱,买上一本坐在冬日的暖阳下,有偶尔微寒的风吹过,一页页翻动的纸张是一个个至情至性的故事。每期都有一篇文章,好像要为自己的杂志定格,要么艰涩难懂要么平淡乏味,只是那年的岁月依旧伫立在最美的记忆里,每次想到都是那么令人怀念。
进入社会后,有了稳定的工作,更喜欢买书。每年看的书屈指可数,买的书却是一包又一包,就连便利店的大姐看到我也会问“这次又来取书”。我便自诩自己是一个收藏爱好者,脸上的那份不自然恐怕外面的花草都在嘲笑吧。
记得有一次我和妻子去便利店取她的快递,刚好也有我的,是京东的,又是书。于是我百般阻挠千般给大姐使眼色,她还是热情的对我们说:“这有你的京东快递,好像是几本书。”妻子当时就掉下脸,一句话也不说。
回家后,她说:“不是不让你买书,你看完了再买也不迟。你看这么多书,都没处搁了,那书柜那块板是不是压弯了。”
我一句话也不说,我心里想的是如果有一天纸质书不再出版,我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有如此众多名家佳作陪着我,我的内心将是多么富足。身处闹市,随手拽本书一杯香茗陪伴,自己神游在作者天马行空的想象中是何等惬意。
记取了上次教训后,我和便利店大姐详谈,然后约定以后我的快递,我自己亲自取,特别是我妻子在旁边,一定要做好掩护工作。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藏书有以下方法。第一个就是床底下,她有时会查书房书柜,但是她想不到我会在卧室放书。趁着她上厕所或者聊天做饭,一不留神我就混进卧室,将书塞好后又用脚往里踢踢。随后装模作样的说,地有些脏了我得抽时间拖拖地。可惜好景不长,在一次打扫卫生时她发现了秘密。每当我父母到来,她总会说以后少买书,另外书籍要摆放整齐特别是床底下容易脏,不要乱放。
第二个便是瞒天过海,上面找几本旧书,下面全压着新买的,有时将新买的往旧书堆里一扔。虽然她不易发现,可是我也不好找,有时心血来潮想翻看某篇文章,只能将所买书籍翻腾几遍,以至于自己都怀疑是不是买过。这样又造成新的麻烦,往往会重复买几本,看看崭新的书摆在面前又不免感慨。
最“危险的”一次也是最戏剧的一次。记得那次我将快递取回家,到门口才发觉今天妻子也在家,想送回去已经不可能只有硬着头皮往回拿。拿回去又不免一份争吵,思来想去只有将纸箱放在楼梯上。我们家在十四楼,当时又是晚上七点多,谁没事爬楼梯,所谓人不知鬼不觉。
我将一切处理好后,稳了稳情绪用钥匙开门。吃完晚饭后,妻子出门扔垃圾,只听一句“谁怎么将垃圾扔在楼梯上”。
谁怎么将垃圾扔……
那不是我买的书吗?我对她说:“可能是保洁员忘了吧。”
等她进门后,我长出一口气,真的好险啊。以后还经历了很多惊险时刻,但和这次相比不足为提。我还是一如既往购买书籍,自己好像得了病似得疯狂买书,这种惜书爱书只有真正懂书的人才会懂。
只是光买不看,还美其名曰收藏家,那可真是对书籍的污染。谨以此话自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