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知道你要走,我很想紧紧抓住你的手,不想那么轻易放弃你,可我不松手,你呢?是不是心里早已有了答案。所以,我的挽留,并没有太多用,对不对?
“旭良,你这几天怎么看起来魂不守舍,怎么呢?”
他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着他朋友,强颜欢笑挤出一个微笑形状,极其轻浮口气。
“没有,这几天想太多了”——“你呢,这几天怎么有心事一样,有烟不——?”
他朋友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神情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烟,像是拿着一个胜利品的模样在他面前炫耀。
“你个王八蛋,六 年来都不抽烟,怎么突然想抽烟!”——“这个时候得发个说说,小良子抽第一根烟!”
“好了,不就一根烟,多大的事,今晚陪我聊聊天。”
“没问题。”
今天没有下雨,但是在他心里感觉下雨了,还起了雾,一时半会散不掉。
他前段时间刚休了假去看她,回来以后就成这样,至于发生什么事,他也没跟谁说,他也不知道该和谁说。好像这样的事他从没有经历过,他也无法去承受所带来的打击。总之,他病了,是心病了。
这几天状态是不好,他自己比谁都清楚,但他走不出那个圈子,他试图自己安慰自己,可找不到一个聊以自慰的方法,靠着酒精和香烟来麻痹其实是最蠢,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兄弟,发生什么事呢?能说下嘛?”
“真没事,你就陪我聊天就可以,好吗?”
“看你这样子,都憔悴不少,何必这样玩自己,是不是感情问题——”
他打断了对方的话,手上禁捏着小白,大吼了一句:干啦!
这着实把他朋友吓到了,想拦着他少喝点,但根本拦不住,看着他一瓶还未开封的小白一口就下肚,喝了一瓶又连干了一瓶,整整三瓶被他一口气喝完。
“旭良,何必这样折腾自己,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
他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剥落着手上的花生米,咀嚼着,笑着对朋友说:“现在的人是不是都喜欢诗和远方,什么狗屁柴米油盐都是假的吗?是假的吗?”
朋友感觉出来他发生了什么事,听出他声音有了些激动,凑在他身边轻拍他肩膀。
“没事的,像你这么好的人会遇到更好的,兄弟——别去想了,干了!”
那一晚,十瓶江小白。
他一个人干了六瓶,他朋友边喝边吐,边在一旁安慰他,他直接一句:“去你妈的,少来这一套,睡觉去。”他说完自己一个人躺在了床上,他一点没醉,反而觉得此刻的自己异常清醒。
第二天,他依旧强颜欢笑着,没有一点违和感。
朋友看到他,给他递了根烟,他礼貌性接着,不像以前那么抵触它,他顺势点着抽起来,吸进去的烟味呛到了他的肺,吐出来的烟雾在他面前飘着。
“你没事吧,昨天把你喝吐了。”
“你TM还知道啊,我早上都起不来,你昨天跟个疯子一样。”
听到朋友这么跟他抱怨,他笑了笑,他学着很里手一样掸了下烟灰,又往嘴里吸了一口,说道:“今晚再继续!”
“别别别!我怕了你!”
“就这样说定了,好了,我晚上叫你。”
“卧槽你大爷 .......”
突然,他家里给他打了电话,是母亲过来问他什么情况。
“喂,妈妈——”
母亲电话那头,声音有些紧张和担忧。
“你没事吧,昨天睡得好吗?”
他听到这话他心里挺不舒服,本来他想把这个苦恼藏在心底,但是他藏不住了,需要一个安慰的地方。他想起来他还有关心他的家人,索性那天回来就跟他的母亲说了,他像个孩子一样在电话里头哭着,哭的毫无顾忌,跟他母亲诉说自己最近遇到的压力,他母亲在电话里头一个劲安慰着,足足一班火车的时间。
“妈妈,我没事啊,挺好的,你放心,真的放心,我很好啊!”传到电话那边,是他的欢笑声,只是这笑声太让人心疼了。
“儿子,你骗不了妈妈,妈妈知道你压力大,知道这几天你心情不好,但是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调整心态,知道吗?”
“好,妈妈,我知道了,你放心!”
“有什么事记得跟我打电话,不要憋着。”
“好好,妈妈,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听到没?”
挂掉电话,他陷入了很久的沉思,他在想自己到底怎么呢?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他就觉得现在的自己挺搞笑,不值得任何人同情着。
他一个人在散着步,尽管周遭的人欢声笑语着,包括朋友跟他讲笑话,他怎么都觉得融不进这个氛围,他好像丢失了一个自己,好像再也找不回曾经那个乐观开朗的自己。其实,最怕的就是这样,突然一个平时爱笑的人某一刻变得沉默起来,这样的变化一下子就被发现,所以他身边的朋友都过来问他怎么呢?他不是没回答,而是回答的口是心非。
“我讨厌现在的自己,还没有成功。”
让大家以为他是为自己的未来所担忧,这种事只有靠自己,身边朋友没在继续和他说话,接着继续了他们的对话,什么哪个游戏好玩,什么手机好用,哪东西好吃。
他一个人冷漠了自己一天,吃饭的时候毫无胃口,难过时候,听歌的这个习惯也没什么太大用,反而听着听着把情绪也带上了。
齐一《这个年纪》里写着:“这个年纪的我们爱情,跟不上分开的节奏;这个年纪的我们,更珍惜难得的自由;这个年纪的我们,比起从前更容易感动;这个年纪的我们,徘徊在理想与现实之中;这个年纪我已不再将就,有些事情无法强求,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无法挽留。”
单曲循环了一天,心情并没有好点,反而更加失落和不安。
他知道他自己什么事,他知道自己失恋了,他知道自己付出的结果都没用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呢,究竟什么情况会这样,他心里写满了疑问和困惑,但他只能是不知道。
朋友跟他说了,男人就该花点,像你这么专一的男孩子已经不多了,你一刚开始就认真就已经输了,你要学着变坏,变得不那么爱她就可以了。
他只是点了点头,他什么话也没听进去,他只觉得是自己的原因,但这个原因他不知道在哪?很多时候,他能做的就是自己安慰自己,说他自己还不够优秀这些话。
又到了深夜,胡思乱想的安静才是最不安静。
又是一个酒精度日的晚上,但他没有睡着,失眠了。
他其实心里最想做的事就是当面把话问清楚,他不想这么轻易去放弃一段感情,他觉得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就很不容易,何况现在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就更难,他动心的人也很少,所以的所以,他觉得还是放不下,应该说清楚要好过现在。
他清楚知道自己身份特殊性,身不由己。就从这刻开始,他打心里讨厌身上这身衣服,他不喜欢,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之前所做的努力他都不想要了。
凌晨三点半,他一个人在外面,靠着向南的窗,窗外风很凉快,没有月光,听得见蝉鸣叫,还有人们熟睡的鼾声。他一个人在思考着,我该怎么做,下一步是该怎么继续?
他深夜逛淘宝,买了一千张信纸,和一百张邮票,他想到要用书信形式来告诉他喜欢的那个人,他还没有放弃,他也不想放弃。
总之,深夜的茶比晨间的开水味道更淡,不,可能是是心淡了,也可能是时间不对吧。
第三天,他跟往常一样,写字读书吃饭睡觉,好像没事了一样。
第四天,他开始跟周遭的人聊开心的事,听到搞笑的事合群大笑出来。
第五天,他去厨房里偷师学艺,炒了一盘酸辣土豆丝。
第六天,他带着他的狗在院子散着步,听着歌,一个人陷入了沉思。
夜晚里的他过得并不好,他每天晚上睡不着,熬夜都不知道要干什么,看到伤感的文字就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听到陈奕迅的《我们》,想起了过往的点滴而流下了泪水。
他好像这些日子明白了一个道理:不合适的人始终要分开 ,没必要为一段不合适的感情而努力,你求人的样子像条狗,你哭的样子特别丑 ,你矫情的文字也会让人嘲笑很久 。
但他好像又不明白:为什么结果会这样......
第十天,他不敢去想,但好多回忆摆在那里,他不去想又不行,包括他今天去洗衣服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电影票,是那天晚上他们看的最后一场电影——《后来的我们》。
他母亲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跟他平常的聊天一样。
“儿子,最近怎么样?”
“妈妈,我挺好,你呢。”
“过几天你姨奶奶生日,我要过去看看,要我过来看你吗?”
“过来看我干嘛?我挺好的,妈妈,你自己身体好就可以。”
.........
“儿子,我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怎么呢?都不想结婚,都宁愿耗着。”
他突然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接,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自己作为年轻人的一员也不知道是怎么呢。
“可能是现在的人想太多吧。”
“民政局有个姑娘你要认识下不?——”
“妈妈,不需要,等我回家吧,等我想结婚的时候吧。”
那头没说话,没有在接什么。
“妈妈,会结婚的,要不你随便介绍一个吧,看上了就结婚,好吗?”
“不行!一辈子的事,得慎重!”
“好吧.....”
挂断电话,他想起手上还有些事没做完,他得回去加班,这样他就会好些,不会因为想一些而太多掉入自己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