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突然间情绪非常低。或者是因为我住的小区刚好有人过世,氛围让人觉得压抑;或者是由于自己突然迷茫起来,不知自己的困境如何破除;抑或是缘于婚姻生活的不完美,让我陷入了困惑......以至于我焦虑到难以入眠。
生活里,我不认为自己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相反,我性格不算内向,人际关系也处理得还算OK。偏偏最近这段时间里面,我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有人说,天气或环境是影响人情绪的直观因素。没错,这几天阴晴不定,空气中弥漫着让人感到窒息的氧气分子,仿佛随时就要抽离变成二氧化碳分子,抑制血液循环,控制人的新陈代谢。悲伤的天气,耳边时而传来悲伤的音乐,逼得人静不下心来,开始思考着。思绪拉回至四年前,第一次经历陌生人离世时,我其实并没有当回事儿的。那时我还年轻力壮,认为死神不会立刻带走我。所以,加班熬夜毫无节制,透支着青春生命。可四年来,我不止一遍地经历陌生人的逝去以后,我的心境慢慢发生了变化。
以前不在意的事情,现在仿佛时刻会引起我的敏感。假如又有陌生而熟悉的人离开这世界了,从那一声鞭炮声响起开始,无论当时我身在何处所做何事,我都会站定伫立一会儿。这种潜意识的行为我自己竟浑然不知它是如何形成的。夜里我躺下以后,回想着白天自己做过的任何行为,想着说死亡其实离我很近,呆在这里的四年里,我感受到了很多次。量变带来的质变,就是我每经历一回别人的悼念仪式,都仿佛觉得死神来看我了,他在用一种别人离开的方式告诉我,将来你也会如此。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我们一生中谁也逃不脱死神的眷顾,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但凡有生之年还想做成什么事情,就抓紧时间吧。
除了这件事情,我最近陷入的焦虑又增加了一重。前几日表妹问我什么样的异性是合适的结婚对象,我沉思良久并没有立刻回答她。晚上等我忙完私事以后,坐下来静静地想了会,回了她:一定要是你自己感觉能够和对方愿意长久生活下去的。我相信,很多人一定会提出各种婚姻必备条件。其实我更要想表达的是,相较于其他客观条件来说,两性关系里面人显得更重要。要说生活压力,只要你还活在这个世上,无论你处在何种处境,压力就跟空气一样平常,是谁避免不了的必需品。有压力的生活才有努力下去的动力,人若不自己先活成行尸走肉,有压力便是好事。婚姻亦如此。没有哪国的法律规定人不结婚是犯罪,更没有规定离婚就必须要付出高昂的代价。婚姻是自由的,它有被人选择或不被选择的自由,而且它没有规定婚姻双方必须履约到死。我们作为人能够走到食物链顶端,是缘于我们是有思想的。倘若你不知道如何做好一个人,我不认为其他的附加权利或责任你是有资格的。婚姻里不该谈牺牲,就简简单单地谈意愿。论付出,彼此都有不同程度的牺牲,论意愿,收获幸福的那一方钝感力绝对要低很多。幸福感绝对不是要从对方身上攫取的,而是来源于自己内心精神世界得到的满足感。这一点上,我十分认同蒙台梭利《童年的秘密》书所言的,成年人将得的一切早在孩提时代就已经揭示过了。
写到这里,我开始有些释怀:以前我那么在意的事情,不过都是些简单明了的事。恐惧死亡,那就好好活下来,精彩的人生或幸福的婚姻只是个人生命质量的一个维度,我们要像孩子一样对世界充满好奇,富有激情。勇敢地生活,不要轻易放弃自己曾经的笃定,当你已然下决定走进围城就请想着如何没有退路。努力增加生命的厚重感,为这世界留下你的痕迹;不在破败不堪的围城里节节溃败,等待机会为你愿意的人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