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父親

六月中旬,《故鄉的雨》隨著台風登陸于凌晨。《今晩夜》,老《伴侶》與我《牽手》,輕彈《月光小夜曲》,淺唱粵曲《雙聲恨》,睡無眠也不覺眼睏。

我翻開了書櫃底里泛黃的《記事本》,封面已有幾點霉菌。那《春天的故事》,秋天的童話,一個個躍然紙上往上伸,穿越時空,若現若隱。

我挑出一張年少時的集體照片,同學們表情嚴肅認真,全身穿著《白衫白褲》白鞋白裙,胸前飄著鮮艷的紅領巾。記得就是當日黃昏,大家《心血來潮》,聚集一起高唱《血染的風采》和《康定情歌》,歌聲笑聲一陣陣。正唱得入神,下屋傳來幾響咳嗽,伴隨著"確""確"的木履聲漸漸靠近。有人吹起"嘯"一聲口哨,大伙兒不約而同把舌頭伸,火熱的《同學情》迅速冰凍,空氣凝聚著緊張的氣氛。爺爺雖然沒有給我們半句教訓,憑著《你的眼神》,但那威嚴面孔,已經嚇壞人。大家一哄而散,只留下祖孫二人,四目相對擺個陣,《我不想說》不敢哭,無明火起怒氣瞋。

本子里有幾行字,記載我登上老鼠尾翻頂后的心路歷程,寫下當時情景的一段文。老鼠尾翻頂,與天接近,山谷長滿《蘭花草》和《帶刺的玫瑰》,山腰飄著白雲,站在這裡能與個天接吻。我自細當真,這個山頂就是擎天的墻,只要手臂一伸,就可以捧個月亮摘一串《星星問》。爺爺您又騙人,這深山野林既冇發生《紅顏刼》,更加難遇到"呂洞賓"。您老擔心我擔柴過流白水時,不會換左肩轉身,萬一跌下山涯便粉身碎骨,編故事強調要小心謹慎。

本子裡夾著一首手抄的《多瑠河之波》,字體清秀均匀。這是我們在下雨天受困,看到大陂頭之坑澇把稻田浸,動情歌唱的最《古老的歌》,那旋律那音韻,都在教人奮進!爺爺:您還記得嗎?有次台風天地暗天昏,您這"巡基馬"聽到了我《一首醉人的歌》,《你怎麼說》,"你還唱乜番貨啊,嘣崩啦!大陂頭之波衝進來啦,今晚漏夜要防汛"!

《在雨中》,叔伯嬸母兄弟姊妹齊出動,齊心合力打樁擔泥,堵塞漏洞。爺爺:讓我《輕輕告訴你》,我有份參與,請問:《我是否也在你心中》?

掂著這枚有您大號名字的刻印,爺爺啊,這篆體如同您的背脊骨,蒼勁堅軔。《每當變幻時》,《勿忘你》,對您《情深不變》,您永遠是我心目中的神。《今生有你》,再苦也不覚得困。《今生遇見你》,再窮也不覺得貧。

《父親》,謝謝您給予我這真身。《父親》的《父親》:怎能忘這些《不了情》,一切經已植入我內心。《念恩親》,《來生愿做一朵蓮》,《嘆情緣》默默耕耘,甜酸苦辣喜樂悲歡,勇于解苦困。來生愿做您們家的人,既是感恩又是報恩。《甘心情愿愛著你》,同一屋簷下,各自掌控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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