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沉下来,耳旁萦绕着的是小鸟的欢声细语,是蛙虫的难耐鸣鸣。
一天的长途跋涉应该使她满身疲惫了吧,可为何她说给我听的更多是欣喜愉悦呢?是在归家途中偶遇同伴分享出差趣事吗?还是裹腹回到巢窝中哺育幼崽的其乐融融呢?
春天总是能够滋润万物的,它剥去了冬的冷酷外衣,使一切都生机勃勃。
天更压低了,云层也模糊了起来,大地的热气开始消散,烦闷的心情也开始沁凉。
为了听得更仔细些,我蹑手蹑脚地走进草丛里,此时已经不是刚开始时三两只断断续续的鸣叫了,而是整片整片的,有节奏的,此起彼伏、互不相让的。
经受了一整日烈日的曝晒,你们等了很久吧,等日降月升,等空气渐凉,等水温缓缓。此刻你们将白日的等待与期盼全然迸发了出来,鸣叫着,释放着。
夜来临了,黑暗笼罩着,我已经无法看清任何了,只得凭借微弱的路灯摸索着,徘徊着。
走出草丛,告别蛙声,我想我该回去了,毕竟夜深了不是吗?
我等到了夜的来临,也等到了蛙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