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时间来,天气暖和,气温高,各种植物生长很快,每天蹭蹭蹭往上长,像变魔术似的,一天一个样。
尤其是竹笋,差不多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生长。记得一周前才掰过,中途也有人来掰过,今天早晨来到老家,发现竹林及附近的的草丛、荆棘旁、枯枝下,遍地都是竹笋,纵横交错,参差错落,如毛笔,如标枪,昂首挺立,有的才出土两三寸,伏在草丛或枯叶下,稍不注意就踩上,弄断了,有些心疼,即使小心翼翼也会踩断一些。有的竹笋已经一人多高,相对老了,不适宜加工成吃的竹笋,多数竹笋一尺到一米之间,最适宜加工食用。
掰竹笋我是选择性地掰,只掰几棵并排在一起的;或者竹笋密实的地方,从中匀一部分,既掰得竹笋,又不影响其生长,这样稀密度匀称,竹子会长得更好。不像其他人,看到那棵竹笋长得好,就掰那棵,不论位置,结果有的地方竹子长得密挤密的,有的地方稀稀疏疏的,甚至光秃秃的,竹子疏密不匀。
这段时间,温暖湿润的竹林里偶尔还会长出些宝贝,有时突然发现有些像苹果套一样的网状物,头上戴在黑黑的圆锥似的小黑帽,上身笼着镂空的白毛线披风,洁白修长的身材,那就是野生的竹荪,样子漂亮极了,可爱极了!
小心翼翼地把旁边的枯枝败叶扒开,连根部也弄起来,散发出一阵阵新鲜竹荪的清香,好闻极了,沁人心脾。
再往周围看看,还有没有竹荪蛋,有竹荪的地方,一般不止一朵,有时在竹荪绽放的两三米范围内,有几颗圆圆的即将绽放的竹荪蛋,如果不常有人来的地方,你可以过天把两天来掏竹笋,但为了保险起见,最好把竹荪蛋小心刨出来,注意不要把皮弄破,带回家里,放在潮湿的地方,竹荪蛋一两天就会爆蛋,长出竹荪。
捡回来的竹荪,打开水龙头轻轻往顶上冲几下,黑帽子就会变成白帽子。刚弄来的竹荪,哪怕用清水煮一下,放点油盐、姜葱,吃起来也非常美味。
记得前些年,我们兄妹几个还在读书的时候,母亲捡到竹荪,舍不得吃,就把竹荪清洗干净,用细竹篾穿起来晾干,待逢年过节时做鸡蛋汤,大家共享。
竹子生命力就是旺盛,每年无论怎样掰,如何折腾,总有一部分竹笋长成竹子,每年都要增加一部分竹林面积,竹子不停地向外扩张,自家地里逐渐长满,又向周边其他人家地里繁殖扩张,窜到谁家地里 ,就属于谁家的。
一年竹根要延伸数米,而且根须众多,密密实实,如多足虫一般,竹根所到之处,来年就会长出竹笋,形成竹林,现在竹林面积与年俱增,竹子越来越多。
竹子在早些年非常金贵,用来编制各种竹器,比如背篼、夹萝、提篮、撮箕、篾屏、筛子等。但现在这些竹器用的人少,即使用也是去购买,一是会做竹器的人少;二是做价高,不划算,正如俗话所言“做货不如买货”;还有现在大部分竹器被塑料制品代替了。现在人们基本不用竹子,除了有人去世,丧家要十来棵去做幡杆、孝棒;或者个别人家弄两三棵做晒衣杆。当然竹子是造纸的重要材料,但我们这些地方零星的竹子,造纸厂是不会看上眼光顾的,从来没有问津过。现在竹子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在这个季节掰竹笋。
当然上面说的是竹子的实用功能,至于美化环境,作为绿化植物,其观赏价值,那是其他植物无法与之相比的。作为岁寒三友之重要成员的竹子,还是画家笔下的重要入笔之物,也是诗人、文学家赞美、歌咏的重要对象,正如东坡所言“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竹子与马之命运何其相似,用途大不如当年,可谓“同是天涯沦落人,当年也曾辉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