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正是我的黄金时代吗?是的,自己就在日本,自由和舒适,平静和安闲。没有经济上的一点儿压迫,这真是黄金时代。是在笼子里过的。”这是萧红在日本期间写给萧军的信中所提到的。
这真的是黄金时代吗?也许吧,也许只是一个属于萧红的黄金时代。
昨天和朋友闲聊,突然聊到萧红,我想起几个月前自己一个人躲在宿舍床上看完了《黄金时代》这部电影,当时心情特别复杂,电影本身就具有商业性质,根本无法窥见全貌,后来又看了一些萧红的作品,所得认识也许还是片面,但内心感触颇多。
在那样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萧红无疑是特别的,从青年时期拒绝包办婚姻,到最后在远离大陆的香港病逝。作为那个时代留下名字的女性,她没有张爱玲的清冷孤傲,也没有林徽因的宜人气质,但却有她独特的美丽。
她是极具有文学天赋的,这一点,曾被鲁迅在书中提过,甚至爱人萧军都不及,但是她写作多是出于对写作这一方式本身的渴望,对自身个体生命体验的表达,而非出于对国家对民族的反思;她加入左翼作家联盟纯属偶然,只是刚好有一个地方让她表达和释放,在那样一个举国动荡风云变幻的大时代,萧红与她的时代格格不入。
尽管与丁玲相识,并相互理解,但与丁玲醉心革命文学、全身心投入革命队伍、激情昂扬的状态截然不同,同样身为左翼作家的一员,萧红骨子里某一处是冷静乃至是淡漠的,她擅长用写作来慰藉自己,好像在文字中才能获得救赎,也是,语言出自口舌,总是轻浮,唯有文字立于纸上,才是有质感的,才是与她相衬的。
当然,谈及萧红,就不得不提到她的三段感情,被汪恩甲抛弃,和萧军的颠沛流离,最后与端木蕻良的婚姻,感情经历占据了她生命的绝大部分,最开始的时候,我对萧红未存好感,我总觉得她爱情的失败就在于过于依附男性,把自己的幸福放在男性的支持和帮助上,但现在明白,并不是这样的,她有自己的独立精神和灵魂,她只是同那些男子关联,仅仅只是关联罢了,哪怕与深爱的萧军在一起,也未曾妥协过,不迁就一丝一毫。
也许是童年的经历给她带来难忘的伤痛,她只是更渴望爱与温暖,继母的不在意,祖母的嫌弃,父亲的责骂,童年的那片后花园是她唯一心灵安放之地,爷爷是唯一给予她爱与温暖的人,当爷爷走后,只剩孤独与痛苦环绕着她,面对这一切,她又如何不逃离,又如何不渴望一个避风港。
但我相信,她始终是自由的,像不食人间烟火般的自由,就如同她在书中写到:“黄瓜愿意开一朵花,就开一朵花,愿意结一个瓜,就结一个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