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再游花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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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乡连云港,一步之遥,怎能不再去趟花果山?

站在市区中心任一座高楼东眺,花果山影影绰绰的绵延不绝,北接猴嘴山,南连云台山。远远望去,似上帝笔下一幅浩翰的水墨画,气势恢宏、超凡脱俗。那蜿蜒起伏的山势,又似一条巨龙东方伏卧,骄傲而又悠然。

晨起,又一次心生涟漪,忍不住牵着儿子的小手,“走,妈妈带你去游花果山去!”

站在家门口就近的站台上,公交车“游1”适时的款款而至。在司机真诚的微笑里,投入两枚硬币,我和儿子惬意的坐在车厢里,沿途指点故地新貌。

一个不留神,公交车已经停在山脚下。对面的停车场里,已经挤满了一排排山南海北的各色轿车,停车场门口指挥车辆停放的人员,在朝阳下已经满头是汗,却依旧有条不紊的指引着络绎不绝的车龙另行安置。

山门口,数排拿着票准备进山的人们,人挨着人,排着长队,仿若游龙。闲不住的孩子们跑前跑后,一会儿流连在路旁木屋的旅游纪念品中,一会儿雀跃着听旁边金镶玉竹的叮咚呢喃。

而进了门的人们熙熙攘攘的,有的寻思着沿着山溪旁的小径溯流而上,听山泉欢快的歌吟,观山花乱石之丛生;有的人呢,干脆沿着石阶,在林荫下拾阶而上。久游山川的朋友哪个不知晓,石阶的拐角处,东南西北一目了然地标注着上面哪里到玉女峰,哪里有水帘洞,旁边是怪石圈?孰是三元宫?……反正山中精致处处生,足行之处皆风情。

我和儿子因是故游,就有些懒了,我们很默契的选择了坐车直达山顶玉女峰。

记得二十年前,我带着一岁的长女也是坐车直达峰顶。不过那时没有景区提供的专车,我们是自己开车环山而上的。

那时的玉女峰上,一座一人多高的碑上,上端一轮弯月坐落其上,估计是寓意接天连月吧!碑身上赫然书写着醒目的红色大字:玉女峰,江苏海拔第一峰。

其时山顶乱石丛生,峰旁的怪石叠砌、浑然天成一悬崖,人工凿建的铁栏围其边沿上。峰顶人来人往,因无法存身,观之即返。

三年前我有一次举家陪同先生的战友一家同游花果山,因有老人、稚子随行,其时山中已通穿云越谷的索道,于是我们半空凌驾,眼观脚下青峰叠嶂,手捋左右飘摇青云,逍遥快活的一如神仙。当我们飘落玉女峰顶的时候,已有体态婀娜的玉女翩然含笑相迎,玉女峰上游人络绎,峰顶连月的峰碑早已换成高端大气的款式,就是路面也平整了许多,峰两侧的石阶悄悄地向外延伸,山顶的猴子迎来送往,一点儿也不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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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的玉女峰上,人声更加鼎沸。在这江苏海拔最高处,如今已经辟出一方平川,除了峰碑赫然而立,峰顶的玉女端庄典雅。再次来到旁边天然叠落的悬石上,下方群山叠翠,峰与峰之间你隐我现,错落有致,非人工之精雕细琢所能成就的,心中又是波澜壮阔起来,竟然没来由的涌起一股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情怀!

站在峰顶极目远眺,沧海浩田,方正人家,若隐若现,更是别有一番风味涌上心头。

累了、乏了,旁边一座四角凉亭优雅地坐落于此,游人尽可落座其间,听山风低吟,赏左右苍翠。

你也可以闲庭信步,踱于亭前林荫夹道的石阶上,沿途一周,中间临崖处,凭栏而眺,足下巍峨,远观壮美。当然,你不必感叹远处的雄壮、逶迤。你不见吗?此时的山正悄然向你披露,很多人正在你的脚下昂首震憾慨叹,而你,却已将悠然而下!

我由于偷懒到达峰顶,必然错过沿途无尽风景。于是和小儿商议自行下山,儿子雀跃着要去水帘洞,于是我们沿着山中林荫小道缓缓漫步。

才发现西游记里有的山中精灵、奇石神韵,突然一下子一应俱全啦!什么二郎神、啸天犬、白骨精……,就连那与天地同寿的老龟精都历历在目。忽生感慨:《西游记》白读了数遍,唉!早知如此,何不到花果山细细的走一遭,也省却我闭目遐想的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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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游走,奇花异草、珍石美景、仙风飒飒、飘然欲仙毋需宣讲;水帘洞里里外外,人来人往自不必说;三元宫香火鼎盛也不多言。就单说说那山间活泼俏皮的猴子吧!

带孩子上山,想当然的必要准备一些各色点心零食的。于是我拎了满满一大袋零食,包括饼干、面包等,当然不能少了水,儿子喜欢的益生菌酸奶也是不可缺少的。

沿着石阶而行,游人络绎,成人慨叹,老人悠闲,小儿欢快。石阶两旁的树上成群的猴子旁若无人,欢快地荡着秋千跳来跳去,还有年幼的小猴躺在高高的枝桠上,瞧着我们沉思,良久,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兀自游乐去了。

此举甚得儿子的不满,他炫耀地打开一瓶益生菌,刚要开口,这时,“嗖”的一声,一道闪电晃过。

“儿子,快扔!”我一下子慌了,凭经验,我知道儿子已经身先士卒,完全调动了猴子的注意力了。

好在儿子反应敏锐,发现危机即刻丢下险源,一只猴子敏捷地拿起瓶子,不急不躁的坐在道旁的石阶上,把管子含在嘴里,看着儿子傻愣愣的目光,一副挑衅的表情,喝了起来。

我这里光顾着怒视这只强抢我儿子饮料的猴子了,不知晓自己早已经成为其它猴子的目标!

一只老猴,慢条斯理地踱到我身边,目光友善,步履闲散而又透着慵懒。真是一只无欲无求的老猴子啊!我心中正自感慨,手背一疼,嘴角倒抽一口冷气,老猴已经迅猛地把手伸向了我的袋中。我心慌意乱,紧紧的抓住袋子,竟不知如何躲闪。

幸亏旁边一个靓丽的姑娘,机灵地捧出一捧花生,“喂,香喷喷的花生,真好吃!”

老猴子回头,又转过来看了看我惊慌失措的面孔,鄙夷地抽回了手,轻轻松松的转向姑娘走去。

“啊——!”我这边惊魂未定,手中的袋子已被撕开,东西散落一地。

又一只中年猴子慢条斯理地捡着地上的杂食,饼干?扔掉!面包?不要!矿泉水?嗨,山泉可比这东东好喝多了!益生菌?嗯,找的就是它!

中年猴子从容地拿起一排益生菌酸奶,看了我一眼,晃悠晃悠地走了!

我目瞪口呆,好半天回过神来,恍然四顾,有的猴子躺在高高的枝桠上舒适的闭着眼睛打着呵欠;有的尾巴吊在细细的树枝上悠闲地荡着秋千;有的坐在道旁的石阶上,轻松自在地吃着游人的供给。

我呢?赶紧趁着没猴留意,颤颤巍巍地捡起地上猴子挑剩的一地零食,旁边的猴子一脸鄙夷:捡吧,捡吧!我们根本就不爱吃,慌什么?

一旁,年幼的儿子幽幽地感叹:“嗨!到底是孙大圣的门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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