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没去湿地公园了,也不知三月的公园有着怎样春色?今儿天晴,便穿上运动衣,信步前往。
进入公园,最先吸引目光的,是粉红的桃花。
它像公园里的明星,非常耀眼。
桃树枝条上的花蕾大多在枝头绽放着粉红色的花朵,好多的一个个花咕嘟,含苞待放。
其它的还没有缓过劲,像是春刚起头,几枚绿芽在干枯的草地里偷偷地探头。
桃树底下,在干枯的杂草丛中,偷偷的开着娇嫩的小黄花。看上去不那么受看,心里暗想:这不是开错地方了吗?
草地里,也不是标准的草地,一些干枯的草薄薄的盖在地上,终归裸露了许多。去年的苜蓿三三两两的发出嫩芽,一簇簇鲜绿,长在这样的地方,不很满绿,看上去像鬼剃头一样,星星点点的,不太受看。
湖边的垂柳已经发芽,每一个枝条都透着春的生机,仿佛经过一冬的蛰伏正孕育新的生命。
正如贺知章在《咏柳》诗云:
碧玉妆成一树高,
万条垂下绿丝绦。
万枝细叶谁裁出,
二月春风似剪刀。
在绿色的柳枝条上,鼓着许许多多小芽苞,米粒大,嫩黄嫩黄的。
芽苞里,有的长出尖尖嫩嫩的小芽,一枚,两枚,多的也有四五枚。在太阳光里淡绿色的柳芽散发着淡淡的微黄,像冬日后的春茶,一下子勾起人们潜藏在心底的无限遐想。
小芽中间,还裹着一个像极了的小玉米棒,嫩绿,花生般大,人们叫它柳穗。
过一段时间,柳叶一天天变长,柳穗也由一个个小玉米变成了小毛毛,飞的到处都是。不过它可是用药的东西,具有清热解毒、祛风、止血的功效。
小的时候,到了这时,也就是清明前后,原来冬季玩的滑冰车之类的玩具已没法玩了,正赶上柳树吐绿,一种自制的哨子——柳哨就登场了。
记得那时,成天在桃花、梨花下玩,一些其它的春绿也见的多了,见怪不怪,也没觉得有啥特别。
去年和几个驴友专程去六盘山下的彭阳县赏桃花和梨花,同学来电话还嘲笑,从小在桃树梨树下长大,还没看够呀。
于春,那时最直接的印象,是可以吹柳哨了。
做柳哨是个技术活。一般要挑匀称的枝条,手摸上去要光滑,不是太亮;选好后,割下合适的一小段,一手捏紧枝条,另一只手稳稳的从一头拧到另一头;枝条上的皮拧松后,用牙咬住枝茎,用手轻轻的把树皮拽下来。剪齐树皮两头,再捏扁;最后在捏扁的两头用小刀或用指甲盖尅一下表皮上薄薄的绿皮,露出白色的部分哨子就做成了。
做成好的柳哨当时是一项很荣光的事情。离我家不远有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哥哥,手特巧,好像我们玩的啥他都会做,做柳哨当然不在话下。他做的柳哨,不像我们做的,个个都能吹响。
他简直就是我们那时的偶像,身后总跟着一群要口哨的人,他也乐意做,也乐意送,人缘特好。
前几日几个同龄的人去柳树湾踏青,见到柳枝,驴友老鹰仿佛穿越到了儿时那一段时光,从树上顽皮的随手撇下一截柳枝,边恍边问大家:
“你们猜猜,这能干啥?”
“柳哨”,大家异口同声的说。
现在听来柳哨像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但我们那时,因为亲手制作,已是很满足,很享受了。
我也学模学样的拿了一截柳枝,刚好包里有小刀,坐在公园的椅子上费了老鼻子劲,算是取下了树皮,做成了哨子,却怎么也吹不响,白耽误了一个多小时时间。
不过却也不恼,手拿着柳哨,边走边看,一下子沉浸在那无忧无虑的孩童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