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着衣服上的毛球球,我想此刻我的面目一定是眉目紧锁的。
十二月末,她们在说着南方,南方未必比北方的冬天暖和,但他们的心里把阳光洒在了南方以及远方。
这一年,一直在追着公交在花园路上跑。我没有爱上这里的一棵树,没有拾起一片叶子,也不记得它是如何将眼睛里的世界染黄又变灰。
这个冬天,并不太冷,我到想念小时候家里房檐上的冰凌,剔透而凌冽,将一整个冬天悬挂在上面。我也想念埋到脚踝的积雪,捡起一枝树叉,便在雪地上涂鸦。
我想要一场雪,可以将这个城市冰冻,而不是融化。我想念雪落的声音,在无人的雪野里,可以牵一个人的手,去静静地听,什么都不说,在天色苍茫里,照见彼此的脸。哪怕在一个人最绝望的深处,依然有像雪一样精灵,落在你肩头。
像《如果·爱》里,周迅躺在冰冷的雪地上,目光涣散在她已看不到的远方,金城武依然将她拥揽入怀,哪怕他暖不回她的心。她红色的外套在雪地里,格外醒目,这样的场景,多少让人看得生疼,却也更像是个极大的讽刺。
我不觉得金城武可怜,同样也不觉得周迅的不择手段地追逐成功有多厌恶,反倒生出无限的怜惜。“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子的。
想起那句话,年轻的时候我们都义无返顾地爱上了苦难,并享受着颠沛流离的折腾,我们不是爱苦难,而是我们爱自己倔强的模样,我们爱的是相信假以时日会风生水起的信仰,我们爱的是在困苦潦倒的日子里守着一朵花开的惊艳。
而时间最终未必真的会给所有爱苦难的心情以好的回馈,而所有我们与时间现实对抗的勇气,是不是就是一种向上的力量,也或者是一种姿态。
我想总得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也总有些东西要依附的吧。
内心深处,我们依附给我们最深爱的父母,当岁月老去,当一个人独当一面去面对世事的时候,我们要找寻的是自我的一种归属,它必须是独立的。有时候,身边的环境和关心的人只会给你一种错觉,从他人那里挖掘一种可以依靠的东西,但你终其一生,都不可能找得到,它只是一层漂亮的糖衣,吃下它,你就中毒了。
有人可以自我觉醒地自我的独立,有人会更深地陷入一种循环中,游戏规则一样,只是目标对象不同而已。
可悲的是,为什么很多人深知这个道理,依然愿意中毒。如果一个“爱”字可以解释,如果有爱,那这个世界就合乎逻辑了。
写不下去了。
完。
没有等到一场雪,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