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不想当姨娘的丫鬟不是好丫鬟”,纵观《红楼梦》丫鬟千千万,能跻身姨娘行列又有几个呢?说起姨娘,平儿算个成功案例,另有鸳鸯的一出闹剧,贾赦非要讨鸳鸯为姨娘,鸳鸯却宁死不从,另外一个就是宝玉房里的袭人了,袭人一手造就的“姨娘梦”,怎么就破灭了?
曹雪芹塑造的红楼女儿们,真是所谓的千人千面。今天我们就来说说贾宝玉房里的大丫鬟——花袭人。
袭人原名珍珠,从小因家贫被父母卖入贾府为婢,原本是老太太贾母的丫鬟,因她服侍人有些痴处,服侍了谁心里便只有谁,贾母就把她给了宝玉,宝玉因她姓花,又读过陆放翁那句“花气袭人知昼暖”,故给珍珠改名曰“花袭人”,姓与名浑然一体。这位公子哥书读得不太多,杜撰的本领却很大,就连林黛玉进贾府,贾宝玉问黛玉“妹妹可有字?”,黛玉摇头,贾宝玉因见林黛玉眉尖若蹙,故给她取字“颦颦”。
袭人,作为一个被买来的丫头,她在贾府没有背景和根基,就连业务水平也不如晴雯,模样儿也是略逊。可是袭人愣生生的靠自己,把一手烂牌打好了。
要说心机,袭人绝对不输其他丫鬟。袭人果断投诚王夫人,换来了一月二两银子的月银,比赵姨娘还要体面。就因袭人投诚王夫人这一出,很多读者认为袭人就是个心机girl,然而在贾府这片是非之地,难道有点心眼不是安身立命的必要吗?作为一个丫鬟,她对宝玉的照顾真是无微不至,宝玉又生性顽劣,袭人一直也是连哄带骗,让他好好读书。对于这样的丫鬟,王夫人为何不重用,好生相待呢?贾府里谁不是个心机girl呢?
另有一处就是花袭人和贾宝玉“初试云雨情”,这一出更是惹人非议,这是袭人的“安排”,还是贾宝玉的要求?宝玉房里的丫头,要论姿色,想必晴雯、麝月都是极好的,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袭人呢?
《红楼梦》里曹公确切地描述与宝玉有关系的,只有袭人。第六回里写道:“醒来之后,梦遗的痕迹被袭人察觉。袭人另取出一件中衣给宝玉换上,宝玉含羞央告道:好姐姐,千万别告诉人。袭人也含羞笑问:你梦见什么故事了?是那里流出来的那些肮东西?宝玉把梦中之事说给袭人听,说到警幻所授云雨之情,羞的袭人掩面伏身而笑。宝玉亦素喜袭人柔媚娇俏,遂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云雨之事。袭人素知贾母已将自己与了宝玉的,今便如此,亦不为越礼,遂和宝玉偷试一番,幸得无人撞见。自此宝玉视袭人更比别个不同,袭人待宝玉更为尽心。”
文中描述的很详细,一则宝玉素来都喜欢袭人的柔媚娇俏,所以有此请求,二来袭人明知贾母把自己给了宝玉,自己就是宝玉的人了,即使做出这样的事,也并非什么越礼之说。于是乎,二人也就“偷试一番”。作为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贾宝玉,有着他那年纪该有的青春生理冲动,而袭人作为一个懂事的丫鬟,也深知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袭人有心侍奉,也用心侍奉贾宝玉。袭人又是贤惠善良,无论是宝玉还是王夫人,都能容得下这个丫鬟,所以袭人好似是“尽了本分”去侍奉自己的主子罢了。
袭人满心地将宝玉当作终身依靠,但结局却只能为袭人叹息,袭人离开贾府是不得已,更是不情愿的,她愿用自己的生命与热情去侍奉宝玉,可宝玉却没有挽留……
袭人出嫁后对宝玉说“好歹留着麝月”,这句话暗含她的离开是被迫无奈的的,正因为自己被赶走了,又一心为宝玉着想,所以才求宝玉至少把麝月留下。袭人出嫁是被逼无奈的,甚至是有宝玉的错吧。离开的无奈不舍和悲凉,是袭人的“有始有终”,也是《红楼梦》里的“善始善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