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野嘼吃人
在海塘的碶头,住着一户人称"和尚伯"的家,和尚伯是个老长辈,村里人人都尊敬他,至于"伯"字前为什么加上"和尚"两字,我就不得而知,顾名思义,也许曾经当过和尚,后来还俗了,故称"和尚伯"。
有一年冬天深夜,"和尚伯"听到屋前有人叫救命,接着又是一阵急促奔跑的脚步声,瞬即悄无声息。于是他拉开木板窗户想看个究竟,谁想到窗前像挡着一座大山一样,漆黑一片,跟往日不一样。以前晚上起来天再黑,在朦胧的夜色中,屋檐下的几口大水缸,对面房子的轮廓以及飞檐翘壁都影影绰绰分得清,今夜却什么也看不见,再加上呼救声和奔跑的脚步声,和尚伯不免恐惧得毛发直竖,不敢多看,急忙把木板窗户拉上,缩回屋内。
翌日早上,听到屋后不远处有几个人的说话声,我拉开窗户,见二哥和几个人在路边的板田上围着指指点点议论着,在冬日阳光映照下脸上神情显得有点紧张。二哥回来后告诉我们,有一个帶血的头颅,看上去还是个小孩,地上有血迹和被撕碎的衣服,大概是四处流浪的小讨饭,被野兽吃掉了只剩一个血淋淋的头。一時间野兽吃人的消息传得满天飞,弄得人心惶惶。此后一叚時间,有很多地方传出有野兽伤人的消息,有的被咬断一只手臂,有的被咬掉一条腿......,不一而同,一到下午三四点钟,大阳还高高的,家家关门落锁都不敢出门。消息传到上海,亲人都纷纷写信来,千叮万嘱不要外出,尤其是晚上,在家里要门窗关好,在我的映印中,从上海回来的人带来的一张報纸上,登着一幅太阳高高的全都门窗紧闭的巨幅照片。
'至于这只吃人的野兽是什么,是豺、是狼、是虎,还是豹?谁也没有见到过,后来据说是一种叫"沙魚变"的野兽,即"巨型沙魚"长出了四肢,爬到岸上来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