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棋
算算时间从2017年毕业创业到现在,身无分文,颠沛流离。所谓的理想可能只是幼稚,所谓的大志可能只是一个玩笑。毕业三年来搬了四次家。每一次都是对未来的憧憬。每一次都是铩羽而归。毫不意外,今年我又搬家了。这一次为了方便办公,搬到了市中心里。
前一个月一直在忙一个区疫情后的促销费活动。近来无事,每天做做饭,保持大脑灵魂还在。晚上偶尔跑跑步,楼下临街的老榕树下有一个象棋摊,路过很多次都没有贴近看看。前天晚上沿着锦江跑完步后,看见身穿美团工作服的小伙在下棋,特意在棋摊驻足了一会儿。
我小时候生活在乡村,没有太多的玩具,只有通过电视了解外面的世界。意外的是家里有一些长辈会下象棋,当他们下象棋的时候我也就在一旁观看,慢慢我也就会两三步,等到弟弟识字的时候,我也就教会了他下棋,小时候还能赢他几把,现在有些吃力了。
看着他们下象棋有些术语我都没听过“卧槽、背头”等,这位美团小伙一手拿着钥匙,一手指挥着千军万马。右手撑在右膝盖上。他戴着黑色眼眶的眼镜,上嘴唇有些后实,头发微卷,皮肤黝黑,一派书生意向。
他们下棋往往是两个人对峙,一帮参谋奉陪。这一回合是美团小伙和这里的摊主对弈,前面都是你来我往,平平仄仄,双边的参谋比当局者还要着急,参谋们你一句,我一句,但大部分参谋都不会碰棋,都只是嘴上说说,但当局者不急不缓,不被参谋所迷惑也实属难见。这时候一位穿着八十年代的军服,拉着一车的废纸箱,一双黑的发亮凉鞋的大叔,他的眼睛囧囧有神发散出的光很坚定,嘴也特别大,笑着的时候有点弥勒佛的感觉。他缓缓地走到棋摊边,笑咧咧地坐下来了。
显而易见他今晚也是来做参谋的,并且是美团小伙的参谋,刚开始我在猜想,这位大叔的棋艺能有多高超啊,直到他也说出了一些专业术语,我断定这也是一位非凡者。几个来回后双方对弈到了关键的决胜时刻,这时候这位大叔激动了,他的谋略没有被美团小伙采纳,大叔着急了,说时迟,那时快,容不得片刻,不顾美团小伙的阻拦自己拿着棋子准备按照自己的想法定子。这一刻仿佛看见了大叔在主宰着他的世界,脸上的喜悦提前在向周围为的人宣告,“胜利了”。但,就在大叔定完这一步之后,摊主将了军,摊主赢了。摊主并且对美团小伙说了一句话:“你输了,要怪,就怪他”。因为大叔在定子的时候忘记了摊主在美团这边阵营设了一个“背头”。
此时此刻大叔脸上也没了笑容,彷佛经历了一场大的灾难,觉得自己一下子丢了很多钱,摊在椅子上,双眼还是那么坚定,面对很多人的指责,有口莫辨。就在那一刻,他起身拉着他那装满纸箱的车,一步一步向前面走去,这一刻“他的世界结束了,还要从容的面对这个世界。”
在大叔起身的这一霎那,棋摊也就解散了,天色已晚临近十一点了,美团小伙帮着摊主收棋,并说道“如果,我那一步不按照大叔的走法也就赢了、、、、、、、”。大叔拉着他的车来到了西瓜摊面前,驻足了很久,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向拉着那沉重的车继续向前走,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