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里追寻你的脚步
——缯青
深夜里,一个人独坐在写字台旁边,无心打彩地望着新建好的空白文档,不知道该敲下什么样的字句才好。已经保持这一个动作很久了,我想你这个小东西已经睡着了,毕竟已经是午夜,不会再出来和我玩耍了。两个眼皮在不停地打架,似乎还有争吵的声音,忽然一片黑暗代替了暂时的安静,可是当我惺忪地看见一丝光亮的时候,他们又开始打起来,争吵起来,扰得我直接写不出一个字来。
隔壁楼层的脚步声渐近渐远,应该是夜里归宿的醉汉吧,我想这个时候醉汉是最常出没的,他们心里明白,只有家里才是最温暖的。几声回荡的咳嗽声之后,夜又恢复了前所未有的寂静,静的让我都能听得到身体里血液流淌的声音,血液与血管碰撞的声音,还掺杂红细胞与包细胞相爱的缠绵声。安静的夜晚,生命体都沉醉在梦乡之中,只有穷苦的社会底层人,还在矜矜业业地劳动着。我拾起一支没有笔帽的签字笔,胡乱地在纸上画着,仿佛是在书写着自己的人生,曲曲折折,偶尔还会出现交叉,出现断断续续。
不知什么时候,你突然飞到在我的视线里,其实应该是在我的幻想中,因为我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睁开过。你恰似一阵风,穿过两边的太阳穴,来到眼球的中间,轻轻触碰着,似乎是怕弄疼我,可又想我可以看到你的存在,感触到你的呼吸。你慢慢地就停了下来,与我在黑夜中对视,我不眨眼,你也不眨眼,我好奇的笑了,你也甜甜的笑起来。我不知你什么时候会走,每次你来的时候,总是会趁我不注意,有时在我上班的时候,有时又是在我看书的时候,还有时会在我睡觉的时候出现。你身上的神秘总是让我琢磨不透,怎么看你都是充满魔性的,勾走了我的七魂六魄,还让我心甘情愿的为你奔波,为你做任何不可能的事情。
划开一丝光芒,你从我的眼帘中飞了出来,飞到我写字台上的竹叶边,又垫着脚想看水中的干花,调皮的一刻都不能停下来。我拿来一杯白开水,你也要伸头看看里面为什么是透明的,似乎这一切你都没有见过,却又都在我的脑海中让你品尝了一遍又一遍。看着你玩得那么开心,我总不忍让你再次离去,只有静静地打开建好的文档,轻轻写下你给我的种种感受,以此来记录下你在我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
外面的夜更深了,我不停的在文档中书写着你的一举一动,似乎过于安静了,使得你有点困倦了,打着哈欠想要往我的眼睛里钻,我迅速紧闭着双眼,不让你这么快的走掉,你趴在我的眼帘旁,静静地等待着大门的打开。过了好一会儿,想偷偷看你一眼的我,小心地睁开了一只眼睛,只露出了一丝缝隙,生怕你钻了进来,幸运的是你在我的另一只眼睛旁边,没有注意到我已经打开了的眼帘。我睁着一只眼睛,飞速的写着你给我带来的文字,生怕漏掉了一词半语。不知什么时候,另外一只眼睛也睁开了,你静静地躺在我的眼帘下面睡着了,那么的轻,轻的我都没有感觉到你身体的存在。
灯光已经有些暗淡了,我的两个眼皮又开始打架了,小声地争吵着,却把睡梦中的你给惊醒了,你睁开漂亮的大眼睛,惺忪的眼神中满怀着深情,没有责怪我没有让她回去睡觉的行为,只是亲了亲我困倦的双眼,便钻进眼帘中,美美地睡去。
闭上双眼,世界变得好安静,眼皮不再打架了,也不再争吵了。睡意朦胧之中,我依然追寻着你的脚步,久久不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