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是看了这个电视剧，后来竟发现这是我在微信读书中读的第一本书。

印象最深的是什么呢？大概是海瑞在狱中诉说嘉靖“不如汉文帝远甚”然后把皇帝气得吐血了，还有最后嘉靖那段长江水清黄河水浊的话。特意回去翻了一下原文：

汉文帝不尊孔孟，崇尚黄老之道，无为而治，因此有优游退逊之短，怠废政务之弊，但臣仍认为文帝为贤君，因文帝犹有亲民近民之美，慈恕恭俭之德，以百姓之心为心，与民修养生息。继之景帝，光大文帝之德，始有文景之治。当今皇上自以为处处效文景之举，二十余年不上朝美其名曰无为而治，修道设醮行，其实大兴土木，设百官如家奴，视国库如私产，无一举与民修养生息。以致上奢下贪，耗尽民财，天下不治，民生困苦。如要直言，以文帝之贤犹有废政之弊，何况当今皇上不如汉文帝远甚！

古人称长江为江，黄河为河，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古谚云‘圣人出，黄河清’。可黄河什么时候清过？长江之水灌溉数省两岸之田地，黄河之水也灌溉两岸数省之田地，只能不因水清而偏用，也只能不因水浊而偏废，自古皆然。这个海瑞不懂这个道理，在奏疏里要朕只用长江而废黄河，朕其可乎？反之，黄河一旦泛滥，便需治理，这就是朕为什么罢黜严嵩、杀严世蕃等人的道理。再反之，长江一旦泛滥，朕也要治理，这就是朕为什么罢黜杨廷和夏言，杀杨继盛、沈炼等人的道理。

然而最近发现，有句话也是出自其中：万稳万当，不如一默。任何一句话，你不说出来便是那句话的主人，你说了出来，便是那句话的奴隶。想到了《野草》：当我沉默时，我感觉到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觉空虚。

但最触动我的地方一是嘉靖出了字谜“明月”，关于对海瑞的处置上，徐玠高拱张居正都想保他，但向皇帝给出的意见确是截然相反的，张居正说“杀是不杀，不杀是杀”。策略比对错更重要，这来自于对人心的洞悉。其次是嘉靖的死。《治安疏》，又称《直言天下第一疏》，海瑞买好了棺材献上“贺表”，讽刺他的年号“嘉靖”意味着“家家皆净而无财用”，却在听闻皇帝去世时“大恸，尽呕出所饮食，陨绝于地”，而嘉靖最终也赦免了海瑞以为后用，成为他这一生除任用戚继光抗倭外做的另一件正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