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热浪一次又一次地席卷大地,气温接连刷新纪录,热得格外彻底,仿佛大地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蒸腾。
虽然炎热,但我们有风扇在呼呼转,有空调在轻声低语吹,还有琳琅满目的降温神器,让生活舒适了许多。偶尔来一碗冰凉的糖水,甜甜地冲淡了炎热,夏天似乎没那么难熬了。
但想想小时候的我们呢?那个没有空调、没有电风扇的年代,我们是怎么熬过那个夏天的?
那时候,很多家庭连电风扇也没有,就算有,多数只有一台,算家里最“高级”的电器之一,转得慢,还吱呀作响。
在没有冰箱的年代,喝一碗冰凉糖水是奢侈的,冰块稀有得像宝藏。那时的我们,究竟是怎么熬过一个又一个的盛夏的呢?
印像中,我们光着脚丫,在泥土上跑得飞快,跑累了,躲到屋檐下,靠一根冰棍、一块西瓜,一壶凉茶,消暑纳凉。
那时候的热,是实打实的热,汗珠一串一串地从脊背滑下,衣衫湿了干、干了又湿,可听见有人喊苦。
到了夜晚,全家人搬着竹床到外面,席地而眠,头顶是星星,耳边是蝉鸣与老旧风扇的低吟。
我们数着星星讲故事,一边赶蚊子一边等夜风来,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轻轻拂过额头,仿佛有人温柔地说:“你辛苦了。”
那时没有多少“神器”,但有很多办法纳凉,如泡井水的西瓜一掰开,冰凉沁脾;自家煮的绿豆汤,清甜又解渴,蒲扇扇风,虽然慢又费力,却带来安心。
记得那时的我们,即使热得满头大汗,还是爬树捉知了、田埂间追蝴蝶,一天玩出好多花样。
那些年的夏天,虽热,但热得坦率、热得透明。没有冷气掩盖温度,没有手机分散注意力,有的只是大自然与人之间最直接的交锋,也最真实的生活。
但现在,我们虽然用科技隔绝酷暑,却也渐渐隔绝了那种贴地而生的生活方式。
我们越来越少地仰望星空,越来越少地听见蝉鸣、看见萤火虫的光芒,甚至连“热”这件事,也被包装得不再是体验,而成了一种需要立刻“解决”的问题。
有时我在想,小时候的我们并不是不怕热,而是因为没有那么多“降温”的选择,所以更懂得顺应、忍耐,也更善于从生活里找出一丝清凉的缝隙。
小时候的夏天,我们是热得有体温、有味道、有回声的。
我们曾赤脚踩过炙热的泥土,曾用手捧过井水解渴,也曾在普通的一个午后,喝下一碗母亲煮的冰糖绿豆汤,觉得世间最甜的味道,也不过如此。
所以白天只要不是很热,基本不会开空调,会打开一扇窗,让热风进来,听听蝉鸣,再泡一壶小时候的凉茶,捧在手里,轻轻吹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