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客观存在的,也是唯一的,只是在不同的人眼中,却有不同的世界。在这些理解中,谁是对的谁是错的?也可能都没错。工程制图中绘制的都是三视图,包括主视图、俯视图、侧视图,同一个物体,从不同角度绘出却是三张不同的图。
而人类的认知是有限的,每个人只能看到局部的客观。盲人摸象的故事是对人类这种认知状况最显著的写真,我们知道“世界只有一个,而解读有无数种”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免武断与狭隘。摸到像腿的人攻击摸到象耳朵的人的故事发展到这个时代一直在重演,比如说,“咸甜豆腐脑之争”中有人喊出“国家做咸豆腐脑百二十年,仗义死节正在今日!兹事体大岂能妥协!咸党必胜,甜党去死!”作为一次著名的恶搞事件,两派最后跑到白宫官网上情愿,请世界警察来明辨是非。开玩笑,这关“是非”什么事?
一群从未出过洞门的穴居人终年生活在山洞中,他们眼里唯一的见到的就是他们自己的影子,因此他们认为世间唯一存在的只有这些影子。有一天,终于有一个人发出疑问,这些影子从何而来?思索之后,他转过身体就突然发现了照出身影来的火光,由此发现了外面多彩的世界。他经过思考得出结论,世界本来就是五彩缤纷的,以前他们的想法都是错的。他要把真相告诉自己的同伴,一不小心成了先烈,被保守党给打死了。这就是柏拉图著名的洞穴人的故事。乔斯坦·贾德在《苏菲的世界》里对此做出评价:“大多数人活在影子之间就已经感到心满意足,他们从不去思考是什么东西投射出这些影子。他们认为世间就只有这些影子,甚至从不曾认清世间万物都只是影子,也因此他们对于自身灵魂不朽的物质从不在意”。
世界只有一个,而解读有无数种。我们要有一颗博大的心来承认其它解读的合理性,同时也要建立最适合自己的世界观。对世界的认识更多的是为了指导生活,这之间同样存在着很微妙的关系。
在很多人看来,世界时而是荒诞的时而是严肃的,而生活却一直是富有乐趣的;世界是一种恒常存在,而生活是一种跳跃生长的表现状态。单纯生活下去相对容易,这也是芸芸众生的人生之路,不需要参与这个世界的势力分配与维护,努力过好每一天。生活的乐趣,是幸福的源泉,也是人类文明最朴实的表现。而世界是一个战场,征战杀伐,建功立业,以搏得不世功勋。
世界与生活有时是对立的,有时候又可以互相转化。人们总是醉心事功,有一分才能的人就想要得到三分甚至六分的成功,抛弃安稳的生活,冲入战场苦苦追寻,以求分一杯羹,这些人就是所谓的“成功人士”。也有人征战过程中幡然醒悟,抽身离去,只因为他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种人境界已经相当高了。最理想的状态就是,有多大能耐就吃多大一碗饭,生活与世界两不误,这简直是圣人。赢得现实世界的人往往会失去自己的生活,赢得生活人其实也就拥有了自己的一个小小的世界,这一切又都是很公平的。
幸福的标准是多样的,这是大家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可是很少有人会有勇气这么做,因为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在这个浮躁的年代,每个人拼命往前赶还来不及,谁会抽身后退呢。《高老头》中,青年拉斯蒂涅参加完高老头的葬礼,怀着对纸醉金迷巴黎上流生活的向往,冲着西方大喊:“巴黎,我来了!”。我们80后的这批人都一样,大家被逼着向某个方向狂奔而去,不上路,便让路。这是这个时代的产物,人人都不可能脱离这个时代而存在。
而我们能做的,只能是认清世界的真相,同时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