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串珠兒,淅淅瀝瀝
小路一夜聽夏雨,清晰不遠,滴答無序。
一雙瞳,在夜色中沁著迷霧,水光順滑流淌,驀地,那沒深淺的一探尽濕了足。波光瀲灧的水窪卻不捨腳涼,細密的液體在你的指縫間轉瞬難尋,那余下的涼是濕的,那濕卻是溫熱的。還曾記得把酒望月的十七爺,初見美人就不吝言辭:「縹色玉纖纖」,好風流的小少年。
回家的路,雨朧著午夜的燈,氤氳柔散香甜的,是晚安的你長髮披肩。我常會路過一樹玉蘭,「她」與我年紀相仿。最俏的模樣,是在早春,那時候風還是冷的,像及了初識人事的少女,顫巍的綻放,卻是滿臉的倔強。那傲慢不羈都長在了骨子裡,不解語,不風情,旁人眼裡看去了,卻是濃濃的純裹著厚厚的欲。
無邊際的人,恍兒念起了「黛玉」和「湘雲」,豆蔻亦或是及笄之年的墓色四合,不似今夜落雨。皓月當空,美人相視而坐。竟是怎樣浪漫的心,才言出了「冷月葬詩魂」。念一次,心顫一次。像及了你和我,而你我卻不作詩。吃茶,看花,品酒,尋夜,漫走。無際浪漫,無際旁他,無際渴求。
「他」留下過至美的詩言贈予我,「她」留下過一本《同學少年都不賤》,我已記不得我們是否一起同渡過雨夜 ,你們不似這「淙淙」來日無跡可尋,長在心底的爱,是「大水也不能熄灭」。
舊夢湮沒無音| 蘇公子,亦人亦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