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顶一万句》,2011年第八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作者刘震云。本书全文26.7万字,主题围绕“一个人想找另一个人说句话不容易”而展开。全文主要以杨百顺和牛爱国的人生为主线,窜连与二人相关人物的故事,来充分展示作者的写作主题。
书中以老杨开头,老杨是杨百顺的父亲,有三个儿子,杨百顺是老杨的第二个儿子。老杨是个卖豆腐的,可老杨的三个儿子,老二老三两人都不想跟着老杨学卖豆腐,老大虽然跟着老杨学卖豆腐,却心里早早的盘算着分家。
老杨喜欢找马家庄赶大车的老马说话,因为在一次交谈中,老杨发现自己只能看一寸远,老马却能看千里远。老杨喜欢去老马那里讨主意、占便宜,老马却和老杨无话可说。这就像古话说的,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因为这层差距,老杨想找老马说句话不容易,而老马想找一个和自己说得上话的人也不容易。
杨百顺,从家里逃离之后,经历了跟着老曾学杀猪,跟着老蒋学染布(准确的说只是在老蒋家挑水),跟着老鲁学破竹,跟着县长学种菜,跟着老詹学传教。可这些行当,都是他营生的手段,这些人,也从来没有一个说得来的人。他喜欢的,是喊丧的罗长礼。可就为了听罗长礼的喊丧,自己和家里起了第一次矛盾。欣赏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听一句喊丧,就是这么的不容易。
直到杨百顺从变成了杨摩西,后来成了吴摩西。遇到了吴香香的女儿巧玲,自己到找到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原来,一个人想找一个人说话,你甚至不知道,对方在何时、何地会出现,又是一个大人,还是小孩,或者说是男是女都不得而知。原来,找一个人说话,就是这么的不容易。
后来,巧玲被拐卖,变成了曹青娥,书中另一个主角牛爱国的母亲。曹青娥年轻的时候,在父母的安排下和牛百道结婚。可曹青娥和牛百道说不到一起,书中这样的夫妻,还很多,比如后来的牛百道和庞丽娜,比如开始的杨百顺和吴香香,比如曹青娥的父亲老曹和曹青娥的母亲,比如后来的宋解放和牛爱香。总是一个人爱说的时候,另一个人不爱说,爱说的内容也是互不相干。夫妻之间,一个人想找另一个人说一句话,却是眼看近在咫尺,实在远在天边。
夫妻说完,还有朋友之间。牛爱国第一次被庞丽娜带绿帽子,他分析了自己所有的朋友,最后跑到千里之外找当兵时的退伍队友杜青海,结果杜青海给出的主意,后来牛爱国的结论是,并不正确。杜青海在实在找不到人倾诉内心的纠结时,找了冯修文,结果因为十斤肉,冯修文把牛爱国说过的话,都变成了刀子扎向牛爱国。一个人找另一个人说句话,只能朋友相隔太远,空间也好、时间也罢,对方说出的一句话,竟不再符合自己的实际。而冯修文,因为个人性格原因,酒前酒后两个人,所以,一个人找一个人说一句话,就可能把一句话变成一把刀子。这又是多么的不容易。
最后,作者以牛爱国出门寻找庞丽娜和老尚,实则去寻找了杨百顺(吴摩西)最后想告诉曹青娥的一句话,又想起去找章楚红告诉对方自己现在想说的一句话。然而,每一次寻找,总是经过了无数的艰难旅程,先找人,再找地方,又找人,又找地方反复折腾,最终可能找到了,也可能没找到。
人生,连说句话都是这么的难。有人说:“这本书感觉看的堵得慌,也不知道那一句话是顶那一万句话的。”我想,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什么人,说什么话,不是对谁都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不是谁都喜欢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找到天时地利人和都对的人,说一句话,就是顶一万句。而和错的人说话,说一万句也是白搭。不能解千愁,反而愁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