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生出生在一个小城市,因为出生时正下着大雨,所以父母给他取名雨生。因为雨生的父母是私奔来到小城市的,所以雨生出生时也没去医院,只是将一个妇科诊所的医生请到家里,就将雨生接生出来了。
许是两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龄,本身又在私奔,带着个孩子觉得不方便,经济上也难以抚养,所以雨生的父母在他刚满月后的凌晨,抱着雨生来到到公园旁一家饭店门口,看看四周无人,便将还在熟睡中的雨生放在铁门边。
雨生的母亲含泪咬破手指将雨生的名字和生日写在一块白布上面,并将五百元用一块布包好,一起放入雨生的襁褓中。并且替雨生掖了掖包裹雨生的被子,缓缓起身,踉跄着退后两步
雨生的母亲含着眼泪一步一回头的看着雨生的襁褓,被雨生的父亲搀扶着。突然雨生的母亲挣脱雨生的父亲,踉跄着跑到雨生跟前,再也忍不住眼泪,流不尽的不舍,流不尽的自责。
一边流泪,一边蹲下身来,颤抖着双手将雨生抱入怀中,回过头去带着些许怨气和些许希望,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什么,就这么留着眼泪,抱着雨生,看着雨生的父亲。
雨生的父亲深深的叹了口气,对着雨生的母亲摇了摇头,眼泪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在昏暗的路灯下,模糊了视线,换换抬头看了看天,再次目光坚定的看着雨生的母亲。
雨生的母亲闭着双眼,亲吻了一下雨生的额头,缓缓将雨生放在地上。用手背擦拭了下脸上的泪水,来到雨生父亲的身边,被雨生父亲搀扶着缓缓离去,消失在黑暗中。
没有多久,雨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也许是饿醒了,哭声划破寂静的夜空。没多久,小饭馆亮起了昏黄的灯光,随着一阵金属间摩擦的声音响起,铁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短裤,披着一件灰色旧褂子,胖乎乎的中年汉子四周看了看,接着随着雨生的哭声看向地上,急忙嘴里喊着:“媳妇儿,你快来!”
“怎么了老公?”随着一个女人关切的声音,一个中年妇女穿着白色睡衣,揉了揉眼睛走了出来。
“媳妇儿,你快看,这是谁的孩子?”中年男人说着,小心翼翼的将雨生抱了起来,转身给中年妇女看。
“哎呀,造孽哟,这么小的孩子,万一被野狗叼去了怎么办?”妇女赶紧从丈夫手中小心的接过雨生,一边拍打着,一边轻轻晃动。中年男人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之后,将铁门关上。两个人来到内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怎么办好。
被哄着的雨生再次睡下,两口子将雨生放在床上,一边一个新奇的看着这个时不时吧唧吧唧嘴的小东西。
“看样子应该是被人遗弃的孩子,怎么办啊?”妇女一边用手轻轻拍打包裹着的雨生一边讯问自己的丈夫。
“不行咱们收养了吧,反正你也生不了孩子,咱就把这孩子当自己的养吧!”中年男人缓缓的说道。
“也只有这样了,唉!谁这么狠心把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遗弃了…”妇女一边叹息的说着,一边解开雨生的襁褓。
“你干嘛啊?别冻着孩子!”男子赶紧抓住妇女的手,着急的说道
“我看看孩子有没有什么信物,你看你急得!”妇女略带责备的语气说着推开男人的手。
“这孩子叫雨生,老公你看,还有几百块钱!这人真是,这点钱哪里够养一个孩子的?留不留钱都一样!”妇女撅了撅嘴不满道。
“行了你,估计也是遇到了难处,不然谁舍得扔下自己的孩子?没有打掉说明人还有良心,说明也舍不得孩子,这些钱虽然养不了这孩子,也可能是人家能拿出来的全部了,趁着天还没亮堂,赶紧再睡会吧!”男人收拾了下床铺,让妇女躺在里面抱着孩子,自己关了灯也躺下了。
外面离着不算远的地方,雨生的父母看到饭馆家关了灯,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之后中年夫妇到处找关系给雨生办户口,雨生随了中年男人姓王。
夫妇两人将雨生抚养长大,给雨生办入学,上完初中看到父母年龄大了,不舍得再让父母为雨生操劳,就退学帮着父母打点小餐馆,不管养父母怎么劝说开导,倔强的雨生铁了心不再上学。养父母无奈,只好随了雨生的性子。雨生年满十八岁那年还去参了军,在部队服役了两年,退伍后养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患上了肺癌。好在发现的早,还有的救。
由于家里的顶梁柱倒下了,饭馆也无心经营了,好在两人这二十多年来也积攒了不少钱,预算下来除了治疗费用,剩下的钱也勉强够生活。
雨生为了让老两口生活的好点,找了份送外卖的工作,虽然辛苦,但是每个月收入还算可观。
日子就这么简单的过着,在雨生21岁生日的时候,早早的请假回家。
推开门后缭绕的满屋烟雾,和养父时不时的咳嗽声,让雨生心生愤怒,一对花甲老人局促不安的扭头看了看雨生,尴尬的笑了笑。
在养父母对面一对中年夫妇,男的油光粉面,挺着大肚腩,穿的西装革履,手里拿着雪茄。中年妇女穿着华丽,带着钻石项链耳坠,手腕上戴和黄瓜一样绿的翡翠,看上去就价格不菲。再看两方坐着的沙发中间,一个长方的茶几上放着一摞厚厚的红色崭新的人民币。
中年妇女和男人同时扭头看了看雨生,看到雨生穿着送外卖的服装,戴着头盔,手里拎着包装好的蛋糕。又转回头,男的继续抽着雪茄,养父继续咳嗽着。
中年妇女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对养父母说道:“王先生,李女士,雨生毕竟是我们亲生的,您看是不是让我们先见见雨生?今天是雨生的生日,你们有心,还给定了蛋糕,但是我们打算接雨生去五星酒店去给孩子过生日!”
听到中年妇女的话,雨生脑袋嗡的一声,踉跄着后退两步,扶住门框才没有摔倒,急忙扔下蛋糕跑到养父母身边喊到:“爸,妈!怎么回事?她在胡说八道什么?”
“唉!孩子,对面这两位李先生和女士是你亲生父母啊!”养母叹了口气,说完仿佛整个人都轻松了些,只是养父咳嗽的更厉害了,养母便忙着拍打着养父的后背,希望能减轻些养父的痛苦。
雨生脸色煞白,中年夫妇闻听此言欣喜的起身上下打量着雨生。雨生一把夺下中年男人抽了一半的雪茄,狠狠的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眼神发狠的吼道:“你们是什么东西?有钱了不起吗?我爸妃不好,谁让你来我家抽烟的?”
雨生的养父起身啪的一声,打在雨生的脸上气的直哆嗦,一边咳嗽一边说:“咳咳…你…咳咳…你个不孝子…咳咳…怎么说话的?啊?咳咳…有这么对亲生父母说话的?啊?咳咳…你要气死我吗?啊?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