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辰,是我儿子的好朋友,也是我好朋友的儿子,妥妥地小帅哥一枚。
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见了面就互相“辰儿”“儿子”“姨”“孟妈”地乱叫一气。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很了解他,人踏实稳重,话说一句是一句。比起他在派出所工作的爹——我的老同学建功来说,更让人有一种安全感。一起走在路上的时候,就觉得天塌下来也不怕,孩子个子这么高,有他顶着呢。
但是他们小哥几个在一起神聊的时候,你在旁边稍一注意,就会发现爆笑的差不多都是他抖出来的包袱,这个时候就又觉得他颇有其母——我的闺蜜刘岩的灵动风韵。刘岩冷不丁的调皮话,思维敏捷得仿佛已经摆脱了地心引力,寻常的脑子运转速度都追不上。
但看了他写的小说《黑金棺》的前几章,我忽然觉得,我还是没有完全了解他。
作为一个从小就被金庸、古龙、梁羽生、温瑞安这些武侠大家培养出来的小说迷,我的眼光已经很挑剔。等闲的小说都看不到我眼里。越来越觉得能把故事讲的有趣,而且还从逻辑上挑不出来毛病真的是一种能力?这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具备的。好多写小说的可能都像王小波说的那样,错把爱好当作了才能。
对于盗墓题材的小说更是如此。南派三叔的《盗墓笔记》,我是全套八册一本挨一本都看过的,甚至他的《藏海花》、《沙海》也都看过。而天下霸唱的《鬼吹灯》系列我也并不陌生。所以一般的同题材,很难再引起我的兴趣。这两位在故事的架构和说故事的语言技巧上,我认为已经是这一类题材的顶峰了。
而看到一辰的《黑金棺》,虽然也就寥寥四节,却让我觉得自己的眼界也有些故步自封了,他的小说虽然略显稚嫩,但已经很有些大家的气度,我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是那个可以凭借文字吃饭的人。
我偶尔也会写点儿故事性的文字,知道写这一类的故事最容易犯的毛病就是急躁,我就是如此,讲着讲着就开始耐不住性子,只讲故事了,而在细节的雕琢上就少了一份悠闲。这个讲故事好整以暇的劲儿是只有大师才具有的气质。比如说曹雪芹,在他的《红楼梦》里宝玉挨打一节,对那个聋婆子的安排就是这个范儿,如果上来就是贾政的打,然后就是王夫人的拦,贾母的挡,这个故事就少了趣味。那个聋婆子的打岔,除了让王夫人贾母等来迟了,宝玉挨了一顿结实的打之外,还让本来紧张的故事节奏一下子有了跳跃,不至于像一挺机关枪那样一直突突,让我们这些读故事的人忍俊不禁的同时,更是心痒难耐。
而这种难得品质,在《黑金棺》里,一辰就有完美的呈现。
我们做长辈的,最容易犯的毛病就是,因为离得近,眼里看到的都是孩子的缺点,错把他们都当做了石头,但一旦他们摆脱了我们的“黑洞”,飞远了,这时我们才发现,它们都是璀璨的星星,甚至比起那些别人家的孩子,光芒并不逊色。
我就经常听见辰妈刘岩的吐槽,最多的就是不务正业。作为高中生,没有在功课上用十分的力,却拿出大把的时间去写什么小说,这不止是浪费,简直就是无用功,是方向性的错误。
而我也曾经和他说,你以后写小说,追求自己的热爱有的是时间,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完成学业。如今看着他老道的文笔,我忽然怀疑,不知道我的劝说,他听进去了多少。但同时更多的是惋惜,或许文科才更应该是他追求的方向,只是时光已经无法回溯。
无论怎样,我们都是多虑了。高考完了之后的一辰,这个解放了的孩子牛刀小试,笔下的功夫竟闪盲了他孟妈的眼睛。或许这就是热爱的力量吧?除此,没有别的答案。
这也开始让我们开始思考何谓正业的问题,能吃自己喜欢的饭,还有比这更正的正业吗?
最后,我提一点对辰儿子的希望。那就是:
一辰,我希望你能有点公德心,一定要把这个故事写完。而不要向南派三叔那样恨得人牙痒痒,挖了许多的坑却不再填了。
加油!一辰!希望你能像你的名字,如一颗星辰,散发出你自己应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