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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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是哪一期的《达人秀》上,有一个年纪很大的老人,一脸笑容,手持一把木制吉他,面对台下千百观众,眼神里那样从容。

当她说要唱一首王菲的《因为爱情》时,现场震惊了,于是纷纷以静待之。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高音和低音的转换很不到位,以至于出现了跑音儿,才唱了一小段就被评委相继叫停,她还是一脸微笑,毫不在乎现场的尴尬,我开始对她有些小小的敬佩。

之后,评委向她问了很多问题,她耐心的一一回答,包括她和老伴儿当年是如何如何幸福、浪漫。边讲边笑,仿佛每一句话都可以让她陶醉。

那是20世纪60年代,他是浙江大学的教授,和他相识到相爱一共两个月就结了婚。

她口中的他很帅气,很阳光。

他经常骑单车带她去西湖边,一张长椅、或是一叶小船。

他说,他喜欢她带丝巾的样子,于是从那年开始,他每年都送她一条漂亮的丝巾。

她今天在舞台上,戴着当年他送她的一条丝巾,细声细语的说着这些故事。在我面前,仿佛有无数春暖花开的画面,那感觉,让人不止温馨。

当评委邀请她的老伴时,她说,我先生已经去世6年了。说那句话时,我看到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更没有任何沮丧,甚至失落。还是满满的笑容。

现场异常安静,那一刻仿佛是留给她一个人去记忆的。而人们得到的,是一刹那的感动。

她说,她依然像之前一样爱他。从悲痛到伤心,从伤心到淡然,从淡然到幸福的生活。

这一切,只为让一个人看见,看见她很幸福,他似乎,也会幸福。

之后,评委请求她能否再把她准备的歌唱一遍。她笑了,稳稳的拿住吉他,却再也不能平静的唱出来。

那略带抖颤的声音仿佛让人们看到这样一个风雨沧桑的年代,看到一个没有自主相爱的年代里他们的爱情却那样灿烂。那声音仿佛记录了她一辈子所经历的种种,幸福的,抑或悲伤的。

台下的人、评委们都在寂静中流泪。闭着眼像是享受般的揭示那样一段爱情。

一个人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我感觉很简单。若是一个年迈的人,一个经历了数十年风雨的老人再用当年那种娇柔的言语说出:“我爱你”,那就是一种,灵魂的震颤。

看到那里,我想到了我爷爷,直到今天,他还深陷在奶奶去世的痛苦中,那种承载了六十个岁月的痛苦可能谁都不会明白,他不求谁能明白,只是每天以自己的方式去纪念着这份感情,纪念着这个人,纪念这悲莫悲兮的仓促。

当评委问到,你想在这里对你的老伴儿说些什么的时候。

她说,我今天在上海最好的音乐大厅,为你唱了当年我们没有唱过的,《因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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