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事实上是关于事物之间的联系 ... 更充满同情、更具体、更相对地考虑他人,要比考虑自己更有益,当然也更困难。同时,这也意味着不去企图统治他人,不去把别人分类、分高下,不去不停地强调自己的国家和文化是天下第一。
—— 爱德华·赛义德
赛义德文化研究的落脚点是个体心灵的修炼和人类整体的大同。赛义德的对手,主张坚持西方“精英文学传统”、同时反对各种“非主流文化研究”的布鲁姆,其落脚点好像也在于此。尤其有趣的是,两位学者在展开各自论述时所选取的作家和文学作品竟然大部分都是重叠的。简·奥斯丁、叶芝、加缪在精英文学批评和非主流的后殖民文化研究中占据着相同的核心地位。
这足以说明西方精英文学传统事实上得到了良好的继承,同时人们也沮丧地发现:任何非主流文化研究都必须以精英传统为参照对象。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非主流文化研究只不过是对西方主流文化传统的另一种阐释而已。对西方文明的成功抗拒必须以获得西方精英知识界的认可为前提,对于赛义德这样的移民知识分子而言,这未尝不是一种悖论式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