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 ——《繁城之下》(全文)

公道这词可谓是这部剧的高频词之一了。冷捕头说:“公道是一条绕远的道”;魏知县说:“迟来的公道就不是公道了。”

好像都有道理,又好像都没有道理。

一、陆直篇

陆直应该算得上这部剧的主角之一了吧,大多数的事件、情节其实都是绕着他在展开的。

但是这个人,却是争议颇多的,我却想到了一个词“亦正亦邪”。他好像是个矛盾体,想做个好人,但又带着强烈的目的。

那个时代,在那个卑贱分明,阶级森严的时代,只是个家奴的他,是没有办法翻身做主人的。

但因为陆远暴,让他燃起了希望。他送他去学堂,让他识字算数,给了他一些其他下人所没有的待遇,还默许了别人称呼他为“干少爷”。

让陆直,本来也许可能会成为一个“正直”的少年的人,逐渐被欲望所控制,最终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陆远暴一而再再而三对他当众的羞辱,让本还犹豫不决的他下定决心,残杀主人。

而那些一环扣一环的杀人计划,也让我们终于看清,他从来不是个善茬,或者说人一旦释放出了内心的“恶”,便再也找不回那个曾经的自己了。

为了顺利继承陆家庞大的财产,他串通了许多人:冷捕头、王夫子、赵举人、程大夫、陆家的下人、厨子、护院等以及最核心的陆管家。

但早已被邪恶蒙蔽双眼的人,怎么可甘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他只想要万人之上而已。

所以,他除掉了陆忠,除掉了唯一有能力控制他的人。

对陆直来说,就如他所言,他只是想要改改命,但在那个世道,命是没办法改的。对他来说,改命便是他所需要的“公道”。

从此,世间再没有曾经那个开朗的少年陆直,剩下的便是心狠手辣的薛举人。

二、陆忠篇

对于陆忠,毫无疑问,他不是个好人,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最终也死在了一心调教出来的陆直刀下,不算冤。

他的一生也算得上凄苦的一生了吧。年少丧母,又受到了继母的虐待,不能开口说话好多年。

后来索性不装聋但做哑,让人对他卸下防备,也是个安全的应对方法。

再后来便做了“绿林好汉”,认识了陆远暴,劫了一大票,还设计杀了一帮伙伴,改头换脸,做了员外的管家。

谁都不知道他会说话,因为他不信任任何人,直到陆直的出现。陆直一开始应该对他有过真心吧,因为他什么都跟他说。

可惜,陆忠有自己的盘算,他想要借陆直的手神不知鬼不觉除掉陆远暴,取而代之。他以为他一手扶持的陆直会一直对他忠诚,可惜他大意了,最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自由。

“与虎谋皮,反为虎噬。”形容他最恰当不过了。一个能屠陆家满门的人,怎么可能甘于他之下,受他控制。

对陆忠来说,他只是想要毫无顾忌地开口说话,不用看人脸色,不用防备于人。可惜,到底也没能实现。

也许,他的罪孽太多了,老天爷便不肯再给机会了。他想要的自由也许曾在梦里实现过。

三、小宝子篇

如果说陆直跟陆远暴是邪恶的代表,那小宝子跟陆无忧便是良善的代表。

陆直在筹谋逆天改命,而小宝子则只想要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宝子。

剧中的最后一幕其实挺让人唏嘘的,小宝子到最后一刻仍然心存善念,想念“酥油泡螺”,那是陆直曾经给过他吃的,他最爱的食物。

他们之间有过纯粹的友情,一个是书童,一个是小乌龟,都是身不由己的存在。一起玩耍,一起分享“秘密”。

但陆直的心却变了,小宝子后来反而跟陆无忧更亲近了。

若是陆无忧还在世,一定会是个谦谦君子。他虽是个少爷,却有怜人之心,从不高高在上,反而认为应该要人人平等。

所以,小宝子更喜欢跟他一起玩,仿佛是两个善良的灵魂在惺惺相惜。

最后,陆无忧为救小宝子而死。在他心里,他虽是少爷,但小宝子的命同样重要,所以,他舍命相救。

然后小宝子还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陆直一伙人的秘密,这还要多亏陆忠的记录。又利用了陆忠留下来的金子,换了新的身份,摇身一变成为了县令。

对小宝子来说,陆无忧便是他的恩人,他做的一切都是在报恩。“冤要有头”,他要看到全部的人伏法,才算还清。

他站在陆宅残垣前面,用刀划出了断眉,也是他决心与陆直划清界限,用一生为陆无忧报仇的开始。

他做到了,但也要用自己来偿还。

四、宋辰篇

宋典史应该是剧中最悲情的人物了吧。这些案件都与他无关,最后他却为之而死。

他满腹经纶,能写能画,诗词歌赋书画皆是上乘,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才子”。

按理说这样的一个人,该是青云直上,前途无量的。却屈身于一个小县城里当着一个小官,着实疑惑。

果然,他的故事是悲壮的。

因为党羽之争,他成为了阶下囚。在那个恐怖的大牢里,他屈打成招,胡乱承认了一通,只为了活命。

但他唯一的好友,却不愿意,以死明志。

虽然朝廷很快为他们平反了,但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覆水已难收。

逝去的好友不会回来了,他的手也废了,脚也瘸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好名声,再也回不来了。

世人都议论纷纷,觉得他就是干了坏事,才遭此报应的,他百口莫辩。

选择回到家乡,应该也是

他想要的应该是好友的谅解,世人的相信吧,只是至死未能得到。

也许他解脱了,这辈子太苦了。希望下辈子不需要走那么长那么绕的一条路,也没能到达他想要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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