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刺桐与杨梅象牙红

杨梅刺桐,拍摄于2012年春天
2023年3月初在泉州洛阳桥上

得闲时会翻看手机相册寻找福建行的记忆。

3月初的泉州春暖花开,那天在洛阳桥散步,走到桥北端,在蔡襄塑像下休息。不经意间抬头,看到石像头顶滿树红花,蓝天下鲜艳夺目,啊,刺桐花!终见真容。次日游崇武古城时,在城墙边看见一大片剌桐林,可惜只见树叶不见花。

洛阳桥头蔡襄塑像与刺桐

从踏入泉州境第一天就被这树这花的信息塞滿脑袋。刺桐花是泉州的象征,几百年来泉州港以“刺桐港”之名征服了无数海内外商旅者。

在刺桐树下远望洛阳桥

好熟悉的红花!陈工笑咪咪讲,还纪得杨梅朱家庄初建时,你在黃姨庄园外那大堆树苗中顺了一棵,就是这种刺桐树了。

当然记得,那年我将那树苗种在工具房前的斜坡上,它慢悠悠地生长,几年后树高2米多,在某个春日开花了,一条树枝几长串花蕾聚集,象超大号的红辣椒,鲜红靓丽。它在杨梅十多年了,我不知其名,也从没考究过。

两种时空影像突然在脑际交错,方觉日子过得好快,朱家庄的刺桐树还在吗?

2012年春拍摄于杨梅朱家庄
2015年谷雨时节拍摄于杨梅朱家庄

因见识了泉州刺桐,自然而然会检索广东刺桐内涵。

广东刺桐也称广东象牙红、空桐树、山芙蓉,是豆科刺桐属植物。喜强光照,要求高温、湿润环境和排水良好的肥沃砂壤土,忌潮湿的黏质土壤,不耐寒,越冬温度应保持4℃以上。花期3月。可扦插法繁殖,扦插宜在4、5月,一两个月即可生根,管理粗放,栽培容易。

刺桐含苞时如小辣椒,又似小象牙,故又名象牙红,渐渐膨胀后,又如金刚鹦鹉的大嘴巴,及至花朵完全绽放之时,则是它们最漂亮的时候。长长的花蕊束,被两个龙骨瓣合围成小虾米模样,花药、柱头则露在外面。基部围着小虾米的,是一个宽大的旗瓣,像极了公鸡下部的冠子,非常有趣,所以也称为鸡冠刺桐。

2015年谷雨时节拍摄于杨梅朱家庄
2023年清明拍摄于杨梅朱家庄

作家余光中是泉州人,上网检索,找到一些关于余光中回泉州的记录。

83岁的回乡诗人坚持要一步一步走完洛阳桥。这座始建于北宋,中国现存最早的跨海大桥既是其故乡的重要文化地标,也是中国四大古桥中距离台湾最近的桥。最后,余光中花了1个多小时,用了一千多步走完全程,完成一个心愿。

【洛阳桥】——余光中

刺桐花开了多少个春天

东西塔对望究竟多少年

多少人走过了洛阳桥

多少船驶出了泉州湾

现在轮到我走上桥来

从桥头的古榕步向北岸

从蔡公祠步向蔡公石像

一脚踏上了北宋年间

当初年轻的父亲或许

也带过我,六岁的稚气

温厚的大手牵着小手

从南岸走向石桥的那头

或许母亲更年轻,曾经

和父亲一同将我牵牢

一左一右,带我在中间

三个人走过了洛阳桥

想必蔡公,造桥人自己

当年曾领先走过此桥

多感动啊,泉州人随后

逍遥地越过洛江滔滔

越过洛江无情的滔滔

弘一的芒鞋,俞大猷的马靴

惠安女绣花鞋的软步

都踏过普渡的洛阳桥

潮起潮落,年去年来

匆匆过桥,一代又一代

有的,急急于赶路,有的

在扶栏与望柱间徘徊

最后是我,晚归的诗翁

一千零六十步,叠叠重重

想叠上母亲、父亲的脚印

叠上泉州人千年的跫音

但桥上的七亭九塔,桥下

的石墩,墩上累累的牡蛎

怎认得我呢,一个浪子

少小离家,回首已耄耆

刺桐花开了多少个关于泉州的刺桐四月

东西塔依旧矗立不倒

江水东流,海波倒灌

多少人走过了洛阳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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