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迎着鹅眉月,又走了五华里的山路回到公社的驻地。他来到扎木排的水谭,仔细研究地形,认真地思考着母亲的建议。不错,水潭下方的河道较窄,用人工筑坝完全没有问题,蓄满水后,把扎好的木排依次排好,专人打开坝囗,木排趁着水势走个十里八里完全没问题。只要过了桐山洲小水洞,加上这两条支流,完全可以直接放到石下江。
说干就干,父亲也不管有没天亮,立即去叫排木队的人起床筑坝。排木队长陈立本是个人精子,见父亲火烧火燎地要叫醒大家,知道父亲肯定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问都没问就吹响囗哨,集合队伍听候父亲的命令。也是,一个多月没下雨,木材送不出去,大家的心里都急啊!
每天放排,那辛苦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小年轻们又贪睡,起是起来了,一个个口中怪话连篇。陈队长冲着队伍吼道:“社长都来了,叫你们起床有什么大不了的,有话就大声说,别在底下嘀嘀咕咕的开小会。”
如此一来谁也不敢再乱说话。父亲站在队伍前,清了清嗓子说:“同志们,真不好意思,天没亮把大家叫起来。我想了一个好办法,大家听后想想,我是不是半夜鸡叫里的周剥皮?”
接着父亲把母亲的办法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并结合自己的观察,祥细地把想好的方案说给大家。最后问道:“同志们,你们觉得我这个方法怎么样?”
“好。”
“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立即去实行?”
“应该去。”这些年轻人早就憋了一肚子的劲无处发泄,现在领导想出好办法,不立即去干哪对得起祖国对得起高速进行的社会主义建设。一个个摩拳擦掌,拿起工具说干就干,瞌睡虫早就飞到爪哇国。
大家来到水谭后,找石头的找石头,筑坝的筑坝,争先恐后地贡献着自己的力量。更有两个附近生产大队的排木工敲开队长的门,把队长从被窝里拉了出来,说要借稻草筑坝。队长开始还骂他们是碰到了鬼,还让不让人休息。听完父亲的方法后,立即来了精神,带着他们去堆好的草树上拉稻草。
有了稻草的加持,水坝蓄水的能力更强了,到天亮时,一座人工蓄水坝像模像样建成了。本来排木工们还想把水坛建得更高,蓄更多的水。但父亲不同意,说早上一是有社员会到河对岸上工,二是河边的社员会在河中担水,假如开坝后水位上升太快,会造成危险。大家想想也是,依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