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真的努力改变过自己,才发现有些事情真的是天生注定了一般。
1
冬天还没有过去,平日里的阳光却不再阴冷。偶有呼呼作响的风吹过,隐隐地有着春日嫰丫的气味传入鼻中。心情也好像也能慢慢温暖起来。
米白跑得有些喘不上气,这是这学期的第N+1次上学迟到了。可是也没办法,每天早上六点钟闹钟就响了。过许久被吵醒之后“啪”的一关,想着再睡五分钟就起来,却每次都睡了过去。结果饭也来不及吃就匆匆忙忙出门,还好头发不长,随便抓几下就能扎起来跑路了。母亲在跑远的门口喊着什么,但也顾不得她的责怪了。
“叮叮叮——”
“呯——”教室门被撞开,冲进一个肥硕的身影。
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老师就跟着进来了。还好自己提前了一步。前桌突然回头对米白挥了一下子手,她下意识地顺着前桌的手势看向组长那里,只见组长不耐烦地舞动着手中的作业本。赶紧又过神来到书包里搅动。
“好了,各组组长把今天的作业先交过来。没写或者没带作业的人站起来。”老师头也不抬地翻着书上学过的内容。
米白更慌了,将书包里的书全数倒在了桌子上,结果,笔袋和作业全都没带。显然,昨天晚上写作业写完时太晚了,就直接放在桌子上,今天出门太着急把这事给忘了。组长将这些动作看在眼里无力地翻了一个大白眼,把作业本全数交了上去,还不忘提一句:“我们组的米白这周又忘带作业了。”听到这话,她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怎么自己老是会犯这种失误呢。只有大脑一片空白地站起来,心跳得快从胸口蹦出来。双手无力地绞在一起,这次是真的再怎么解释老师都不会听了吧。
老师听了组长的话抬起头来就向米苏这里扫视过来。“怎么回事,又作业写得晚忘了放书包了?”
米白听了鼓起勇气和老师对视一眼,小心地点点头。又赶忙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座位和地板上的花纹。
“我真是服了你了,怎么没把自己忘在家里别来上学算了。”老师也是一记白眼,还不忘拿黑板擦向米白丢过来。哈哈哈哈——这句话引来同学们的哄堂大笑。她下意识向一边一躲,于是同桌被黑板擦一拍,脸上白了一片。同桌不敢说什么,只是用力瞪了下这个让他倒霉的女胖子同桌。把板擦拾起来跑过去给老师。
米白从头到尾都没说话。这个场景出现过太多次了,自己也管不住自己的想法,每次总会把所有事都搞砸。走在上下学路上,同班的同学看到了自己也会一副见到丧气鬼一样的神情快速从边上走开。没有人会给一个对自己都不上心的人好脸色。还有,米白真的很喜欢吃。好吃的东西很多,可是她只要开始吃了,就要把去的那家店里的美食全都点上,明明知道会胖却管不住想吃的念头。现在成了一个班里的唯一女大胖子。
2
那天放学下楼梯,前面是班花盈盈袅袅地从边上走过去,削瘦的身材让一个女生见了都心生爱怜。边上的女生都看向班花那里,自然而然地就心生羡慕。米白收回目光时看到映在玻璃门上的肥壮的自己,突然有了想改变的念头。
可是真的做起来真的好难,平日里早饭要一个煎饼一个蒸饭再来一杯豆浆才能心满意足的自己只能吃其中一种就得住口。好不容易坚持到午饭时间食堂阿姨的饭就打了浅浅一勺。晚饭回家干脆不吃,半夜躲在被子里用手按着饿得尖叫的肚子,好久才能费心地睡着。
天气越来越暖和,起得再早一打开窗户外面都已经是明媚一片春光。跳起来就看昨天晚上自己写的小TIPS。整理好书包再细细地观察自己的校服、鞋子和头发是不是都整整齐齐。才拿上母亲放在桌子上的5元早饭钱骑着车出门。
班里的同学还是一如继往来地有事没事就拿米白取笑。这时候的米白脑子里却永远都是一句:微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在那张油腻的肉脸上挤出丝丝笑意,把同学吓得不愿再多说什么。好像能坚持一个月都什么事完成得都很理想之后,觉得大家应该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了才是,结果期中考试立马跟了过来,她吓得全心去准备好好考试,但总笨手笨脚的自己,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考得好。于是不免又被老师责罚了一顿。
只能再安下心来从长计议。不过每过一段时间远离油腻太久的米白都会特意去大吃一顿。然后再发狠地早起去跑步。用心地把老师前一天说过的关键都从新看上一次,最后气得把几个小时的成果全都丢进垃圾筒里。听着音乐说要好好看书,马上不一会就趴在桌上睡得天昏地暗。醒了后悔地将满是口水的书放到门口晒。
怎么别人轻易做好的事情到了自己这里怎么都难以完成。米白迷茫了一次又一次,倒又觉得就这么放弃了真的很可惜。前几天去熟人那里时还被惊叹:“天呐,你居然都廋了这么多了!”
听着多有动力啊!虽然自己总是不能一直苛求完美,不过效果还是有的。
又挣扎许久才战胜困魔,早早地来到学校,却又是,班上成绩好的那些个人已经打开书安静地看着,有人过来也不抬头看一眼。就学着她们的样子,好好地安心地看书。虽说一会儿就看不下去了。开始尝试着融入成绩好的女生的圈子里,效仿着她们的一言一行。骑车回家的路上也是陪着别人一言一笑,告别后才放松地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晚霞还是那么的迷人。一脚深一脚浅地骑着,听听路上行人的笑语声,想着也许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另外一个样子。
到了期末考试,努力了许久的米白尝试着用心地去考试,小心地算着数学,细腻地描述着语文,耐心地解答着历史,回想着背过的英语。。。。。。可是如此这般,也是考了个中等成绩。毕竟努力时间比起从小到大的人要短很多,也就象征性地小小开心了一下。
再开学,米白已是普通人模样,不算很廋,但也不会让人感到胖。同学也就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子,并无其他。后来拍集体毕业照,才明白过来,即使瘦下来的自己,也是放到人群里找了几遍都不能一下子就找到的那种普通。
3
同学们看着这个已经很努力了却成绩终于保持在中等的同学,还是进不到她们讨论的圈子。
以为跟成绩好的人人缘好的人在一起自己就会有所提升,可是,怎么在她们面前,米白总有些自卑感,总有些话题不知道怎么接。总是反应不过来她们的笑点。就算真的让自己有了很大的改变,但对于别人来说,也只是普通人的又一次不成功的逆袭而已。而自己看不入眼的死党,却每天一见就能一直碎碎念。好像,她忽略了一种跟重要的东西。
死党说,因为你是你,开朗,温和,所以我们一见如故。而自己想努力达到的,却并不是那个最真实的模样。顿时一暖,正是这样平凡的米白,才是自己啊。
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可是,她,米白,已经不再是那个时候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