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紫苏
不知谁的鼾声把我惊醒,看了下时间,将近深夜两点了,病房里黑乎乎的,走廊里的灯光透过门缝钻了进来。
几日来都是入睡很困难,却瞬间秒醒。一晚上不知道睡了几次,每一次惊醒看看时间才过去了一个时辰,有时还不到。
走廊里的加床上睡满了东倒西歪的人,有病号也有陪护者,从他们身边走过,每个人的睡相各式各样,若非万不得已,谁又愿意待在医院里受这种限制呢?
有一个年轻妈妈领着孩子睡在一张空床上,妈妈睡的很沉,一岁多的宝宝醒了看到妈妈还在睡,不哭不闹,一个人坐在妈妈身边玩耍,经过的人见了无不称赞孩子很乖。
母亲也很乖。我给她梳头,给她洗脸、洗脚,给她喂饭吃,她在我面前表现的从未有过的安静和听话,我说什么她都照做,我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她如此温顺到让我很不适应,我们彼此角色的转换竟是如此迅速,又是那么自然,我一遍一遍的嘱咐母亲,哪些事能做,哪些事是不能做的,她一一答应下来,像个小学生。
同病房的患者是个体态较胖的女人,一直喊热,空调白天晚上都不让关闭,有时候温度调的较低,我都受不了,母亲年纪大了更是不敢一直吹冷风,我就把温度调的高了点。
那女人不乐意了,非的让我降下来,我偏不。晚上要睡觉了,温度搞的那么低,感冒了怎么办?我说:你年轻可以受的住,我妈妈是老年人,受不了太低的温度,我不能让我妈吹感冒了,你包涵一点吧,毕竟在医院,不是你家。
其实她比我大,我就那么一说,她不再坚持了,但是看她的表情,仍是有点不满意,我只是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公共场合要相互理解包容。
那个胖女人今天早上又被医护人员怼呛了一番,护士嫌她是个“事妈”,天天都找一堆自以为是的理由,在护士站碰壁之后,躺在病床上安生一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