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居世界一隅,
没人经过我的房屋。
我的房屋木架茅铺,
雨天淋淋漓漓,
浇坏了我被虫蛀的书本。
我一天过二十五个小时,
有时安静,
有时癫狂。
没有人知道我的病态,
空气会微微响动。
每到夜晚,
我走在路上,
路上人太多。
男人,女人,
高洁,低贱,
丑陋,美丽。
我带上耳机,
来自瑞典森林深处的声音。
风很温柔,
走过了几亿里,
露出疲态,
软软地趴在我身上。
星穿越了亿亿光年,
在我头上闪烁。
夜晚的鬼物,
畏畏缩缩在光明交散处。
我在瑞典深林。
路上的房子太多,
石头,水泥,
黄金,白银,
就是没有窟窿,
没有雨淋下,
没有虫子。
我偏居世界一隅,
没人敲开我的房屋。
我摘下耳机,
捉着虫子,
世界在我面前。
2017.2.27
晚,行于路,春风吹,人多。